“我是汉兰德。”汉兰德举起手机,平静地说道。
电话那头是市长暴跳如雷的声音:“汉兰德!你他·妈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不等汉兰德说话,他就劈头盖脸吼道:“你说要出动军队才能镇压黑帮,我答应了,因为我勉强可以和我的选民交代过去,谁让联邦其他地方也是这样,大环境如此。
可是你他妈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敢用火箭弹去轰炸民宅的?啊?就三例!事后那些命令轰击民宅的指挥官都被撤职了!
你知不知道那些记者的摄像机也有热成像功能?你知道现在电视里在播些什么吗?”
市长办公桌上出现了大量的斑斑点点的口水,他激动地一锤桌子站了起来,唾沫四溅地痛骂道:“你们这群猪!有三十六名平民被你们发射的火箭弹埋在了下面!当场死了五个!”
接着市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声音放缓,凝重地说道:“汉兰德,你为什么不等驻军赶到?我不保你了,我也保不了你了,我会撇清你,我会告诉记者你没有征求我的意见,是你个人的意思。等那些公知回过神来,你就等着你们市局的官网被一行行脏话占领吧。”
汉兰德的嘴角缓缓地向两边弯起,眼神微眯,出现在他脸上的是一个嘲讽和不屑的表情。
汉兰德冷冷道:“你关心的是你的位置,我关心的是那些好孩子,他们都心怀正义,为什么就因为怕了惹麻烦而要他们拿人命去堆?
他们也有家庭,也有要赡养的双亲,脱掉警服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至于那些黑帮和平民……我管他们去死,我手下的命也是命。”
市长顿时又被气着了,他冷冷道:“你现在知道关心人命了?刚开始你们不会热成像扫描么?怎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希望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面对那群记者你还有勇气这么说。”
接着市长又咆哮起来:“因为你事先没有做好侦查,太过急功近利,没等驻军赶到就开战了!”
汉兰德也激动起来:“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驻军会临时说接到上级命令,全员都升空去外太空抓捕什么恐怖分子去了?他妈你以为老子想炮轰民宅么?我们说好的支援没有了!军方管我们去死!他们卖了我们!”
市长顿时被这个消息震惊地沉默了,这是光明长大地卖队友啊,驻军的指挥官疯了么?他会被枪毙的。
接着市长意识到自己不能对驻军怎么样,那些媒体只会在意这是不是他御下无能,是不是他授意的。
于是他立马忙着甩锅:“如果不是你工作无能,那些黑帮会猖獗到警方需要驻军的支援?我告诉你,这件事你要负全部责任!”
汉兰德突然有些疲倦地说道:“我老了,快退休了。其实我什么都不在乎,我也不在乎去监狱里养老。”
市长话语一滞,他突然意识到汉兰德快要退休了,而且以他的关系网,随便弄一个保外就医是分分钟的事,毕竟每天联邦发生那么多事,公知们怎么会有空盯着一个小小的警察局长。
既然汉兰德的潜意思是他负责任,市长的声音也就恢复了平常的淡然,他坐了下来,声音变得亲和:“其实就我个人来说,我十分欣赏你的为人处事,而且这件事也的确是驻军的责任,可是……”
他话锋一转:“民众们不会理解啊,在他们心里,警察就应该为他们牺牲生命的。所以……”
“我知道,不管等下我做什么事,这都是我的责任,不关你的事情,就这样,再见。”说完汉兰德直接挂掉了电话。
坐在办公室里的市长拿着话筒发愣,汉兰德竟然挂自己的电话?他竟然敢挂自己的电话?他不知道自己是出了名的小心眼么?
随后想到汉兰德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了,市长也只能阴着脸选择无视他的无礼。
放下电话,见指挥车的警员们都一脸敬佩地看着自己,汉兰德扫视一圈:“喊话,让他们投降,不然让他们也埋到废墟下面去。”
一个联络员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但他还是鼓起勇气来反抗汉兰德往日积累下来的威严,他说道:“可是那些房子里还有平民,您……这样做是在屠杀。”
“蠢货。”汉兰德两眼皮一翻,摆了摆手:“老子不是刽子手,只是吓吓他们而已,还开炮就真的是在找死了。传令下去,现在那些黑帮分子被吓走了大半,乘胜追击,将负隅顽抗者统统击毙,还有,叫机甲降落去扒开废墟救人。”
“是,长官!”一群联络员立马敬礼,领命坐下,开始联系散布在贫民区外围的各个小分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