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小姐……”
“手要酸了。我还要擦头发。”
池浅刚要要拒绝,时?今澜的声?音就压过?她?的话接着响起。
她?好像是在?提醒池浅,高悬在?半空中?的手臂细微又明显的抖了一下,掌心向上,动作有些无奈,却又好像在?跟池浅撒娇。
池浅哪里见过?时?今澜这?样?,根本经不住,鬼使神差的走过?去,将腿霜从时?今澜手中?接了下来。
“我去搬——”
“坐这?里。”
又是池浅要说什么,时?今澜径直打断了她?。
这?人?好像早就想好了,说着就将自己原本伸直的腿收了起来,对池浅拍了拍她?让开?的地方。
手掌轻拍,日光里柔软的垫子腾起缕金色的尘埃。
它们在?潮湿的空气中?起伏飘荡,略过?池浅的鼻尖,落下时?今澜的味道。
那清淡矜贵的香气被水洗涤,洁净到了极点。
池浅轻抿了下唇,看?着侧卧在?贵妃榻上的邀请自己时?今澜,心神早就偏移。
她?想着既然已经按照时?今澜的要求做了,那就干脆都按她?说的做算了。
于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池浅坦然的在?时?今澜的贵妃榻上坐下。
她?端详了一下手里的腿霜,正要开?口询问时?今澜这?样?叠着腿她?怎么给她?抹腿霜。
光影下,一道长影掠过?。
时?今澜不紧不慢的将她?的腿放到了池浅腿上。
那冷白的长腿横过?池浅的整道视线,原本挂在?上面的水珠在?刚刚的挪动下被蹭了个?干净,此刻只一双匀称明净的腿,放肆恣意,好似慵懒的猫,无所顾忌的靠在?池浅身上。
池浅整个?人?都愣住了,不敢相信时?今澜的动作。
要知道过?去就是在?海岛,时?今澜也从没有这?样?主?动靠近过?自己,她?是典型的猫科动物,对人?从来都是冷漠疏离,哪会与人?亲近。
还是这?样?亲近到有些暧昧的程度!
这?么多年未见,时?今澜怎么有了这?么一个?不好琢磨的性?子。
可细细想来,其实在?海岛时?这?人?的这?种恶劣就已经初露端倪了。
池浅突然好怀念她?之前那个?能看?到时?今澜情绪的金手指,虽然有时?候会出错,会让自己虚惊一场,但也比现在?呆坐在?这?里,左右琢磨不透的好。
“不开?始?”
时?今澜注视着池浅的神色,不紧不慢的拿过?毛巾拨着自己的头发,白皙的脖颈顺着微昂起的下巴绷起一条长线,生命力与美丽缠绕,诱人?心扉。
柔软的毛巾擦过?长发,发出细微的声?响。
沙沙,沙沙,好像也磨过?了池浅的心口,叫她?喉咙轻滚。
池浅哪里敢让时?今澜等,忙回过?神来,打开?腿霜盖子。
这?潮湿的空气里幽然绽放开?一朵花朵,顺着人?用手指舀过?的动作,缠绕上去。
池浅过?去一直不喜欢膏膏水水,因为她?无论怎么闻都觉得化学制品的味道,香气廉价。
现在?她?才发现,不是香气廉价,而是她?挑剔的鼻子喜欢的味道是用更臭的金钱堆起来的。
或者说习惯追逐这?样?的味道。
阿浅啊阿浅,你?说你?这?都是些什么公主?病。
无声?地叹了口气。
池浅趁着给时?今澜抹腿霜的机会,偷偷多嗅了几口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