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初帝眯了眯眼睛,轻哼一声,这个老奸巨猾的狐狸,两边都不想得罪。
“哼,起来吧。”
“谢陛下。”
宫舍人起身,抚了抚脑袋上的乌纱帽,暗暗松了一口气。
谁知道皇帝今日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何忽然要封定王为皇太子呢,简直是令人费解。
“礼部尚书,你是如何想的?”
“回陛下,这自古以来都有立长、立嫡的规矩,如今定王殿下为几位皇子中最长者,若以此推算,和该立定王殿下为储君。”
礼部尚书一番话,很快便得到了朝中一部分大臣的附和。
一时间,朝中立时分成了三个派别。
一派同意立定王为皇太子,一派反对,以及这会儿还站在大殿上不知所措的墙头草。
皇帝看了眼赵德,赵德微微点头。
“此事朕心中已有决断,尔等都起来吧。”
“陛下!”
江尚书还想说什么,萧墨渊向后望去,递给他一个眼神,江尚书哑了嗓子,心中就算有万般焦急,此刻也只能默默起身,不说话了。
“定王历经波折,昨日刚刚回宫,朕心甚悦,今晚便在宫中设宴,为定王接风洗尘,届时诸位爱卿可莫要缺了席啊。”
“臣等遵命。”
“陛下,儿臣有伤在身,恐扰了父皇和皇兄的兴致,今夜恐不能赴皇兄的接风宴了。”
萧墨渊说完,还没等皇帝开口,当即便看向萧信泽,:“皇兄不会怪罪吧?”
萧信泽:“……”
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他还能说什么?
萧信泽皮笑肉不笑,没想到萧墨渊竟然能众目睽睽之下公然说出自己受伤的事情。
如今他只能装成一副兄友弟恭的宽容兄长模样,嘴角控制不住的抽了抽。
“四弟既然受了伤,便好生在府中休息吧,本王身为你的兄长,关心你尚且来不及,又怎么会怪罪你呢。”
“那便……多谢三皇兄了。”
两人只见暗潮汹涌,表面上却是一片和谐,看着朝中大臣一阵的心惊肉跳。
一面是定王,一面是玄王,众人心中一阵纠结,此番夺嫡之争,一旦他们站错了队,下场将会比前段时日被陛下诛了九族的人还惨。
龙椅上,皇帝静静看着这一幕,袖子下的手狠狠抓紧了龙椅的扶手。
另一边。
马车停在了一处别院门口,君凝自车上走下。
报上姓名后,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院,君凝一眼便看到了站在枯树下的谢妗玥。
女子也不知在树下站了多久,耳垂儿都冻的发紫。
“谢小姐在看什么?”
察觉到君凝的到来,良好的教养让谢妗玥几乎下意识的行礼。
“小女见过王妃。”
“如王妃所见,这院子里除了一棵枯树,也再没什么别的景致了。”
谢妗玥说着,情绪没什么起伏。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君凝忽然轻笑一声。
“到了冬日里,树自然会光秃秃的,谢小姐何必因此伤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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