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渊指了指自己的脸,欲言又止,君凝下意识的以为他说的是自己脸上那道伤口,便道:“这伤口早就没事儿了,燕庄妃能有多大的力气,将养两日就什么疤痕都看不出来了。”
“不是。”萧墨渊摇了摇头,从怀里抽出帕子,藏着笑意道:“你凑过来些。”
君凝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的向萧墨渊的方向倾了倾身子。
萧墨渊也倾身过去,手握方帕在君凝脸上擦了擦,展开给她看。
当君凝看到那方银色的绣着“玄”字的帕子上多了一处乌黑墨迹时,一下反应过来,低头去看桌案上的宣纸。
果然,此刻宣纸上的字迹已经被她蹭到了颜色,看着模糊不清的。
想到方才自己顶着一张沾满了墨迹的脸跟萧墨渊说了许久的话,君凝没来由的一阵抓心挠肝,萧墨渊刚恢复了视力,怎么偏偏昨日和今日看到的都是她困顿窘迫的一面。
“萧墨渊。”
君凝拉着长长的调子唤萧墨渊的名字,男人忍着笑意,抬手将那方帕子揣进了怀里。
“这里没有别人,除了本王,谁也不知道。”
君凝:“……”或许,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只是不想让你看到这样的一面呢。
“王爷,王妃,奴婢送银耳羹来了。”玉竹的声音自外面响起。
君凝抬眸,萧墨渊扬声道:“进来。”
“方才那碗凉了,本王便吩咐小厨房又做了一碗,你看看合不合胃口。”
萧墨渊接过银耳羹,舀了一羹匙放在唇边吹了吹,觉着不烫了,这才亲手送到了君凝嘴边。
君凝刚要抬起的手又放下,就着萧墨渊的手喝了一口。
暖暖的银耳羹进肚,连带着胃腹也暖和了许多。
萧墨渊一手端着银耳羹,一匙一匙送到君凝口中,动作间不难看出生疏来,显然从未伺候过人。
玉竹在一旁看的一愣一愣的,即便王爷的动作生疏得很,但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无比的认真和温柔,仿佛除了面前的女子外,一切都变得那样渺小、微不足道。
“阿凝,父皇的情况我心中清楚,孙太医也无从下手,我不通医术,帮不上忙,我知道你担心父皇,但也别累坏了自己,好吗?”
“嗯,放心吧,我有分寸。”君凝点了点头,继而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今晨大臣们都送上了拜帖,你都看过了吗?”
萧墨渊放下小碗,抽出帕子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沾上了银耳羹的右手。
“还未曾看。”
君凝抿了抿唇,跑到嘴边的话又因着这一句未曾看咽了回去,转而道:“今晨几家女眷送来我手上的,我倒是看过了两封,你若是有闲时,不妨也看看。”
萧墨渊刚想点头,却总觉得君凝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儿。
“可是那些人说了什么不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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