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气魄,倒是像极了当初的玄王。
御书房。
自君凝行礼后永初帝便未叫她平身,是而君凝只得跪在地上,等着永初帝开口。
“哼,玄王妃,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朕告诉你那件事,不是让你杀了天漓的使臣的!”
皇帝冷哼一声,这一次那时常眯起的细长的眼睛终于睁开了些。
“朕知道你较其他女子聪明些,可你的那点儿小聪明,最后只能害了整个邶国!”
“陛下应该知道那两个使臣在邶国的土地上都做了些什么,按邶国的律例,他们被千刀万剐都不为过,如今我只是将他们的头挂到城门示众,有何不妥?”
君凝仰着脖子,分毫不让。
这下可把永初帝气坏了,他抄起手边的砚台便朝君凝砸了过去。
在赵德的惊呼声中,君凝微微侧头,那砚台擦着君凝的额头飞过,砸在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额上传来一阵细细密密的疼,君凝抬手抹了一把,掌心多了抹血痕。
方才那砚台速度太快,君凝又不能完全躲开,免不得被砚台的边角划出了一道伤口。
见君凝真的受了伤,皇帝怔愣片刻,似乎想要关心她,最终又咬了咬牙,权当做没看见。
君凝甩了甩手,开口道:“陛下砸也砸了,可否听君凝一言?”
“……”永初帝干瞪了会儿眼睛,烦躁挥手,道:“朕倒是要听听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就不信君凝还能将事情说出花儿来。
“陛下,玄王是您与那位唯一的孩子,可如今王爷日日服用那毒药,长此以往,王爷连二十岁都活不过。”
永初帝神色一紧,眼中闪过一抹心疼,更多的却是内疚。
可皇帝仍是嘴硬,喃喃道:“他是玄王,这是他的责任……”
“责任?”君凝骤然拔高了声音,反问道:“王爷从未做错什么,错的是天漓皇,王爷负哪门子的责任?”
永初帝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话可说。
君凝说的不错,这件事不是墨渊的错。
“天漓国实力强横,若他煽动周围小国合攻邶国,我邶国百姓当如何安身?”
“玄王妃,朕知道你二人情深,你如今还小,眼中只有儿女私情,若你到了朕的年纪,便会知道朕为何要这么做的。”
“他也是朕的骨肉,朕如何能不心疼。”
永初帝说的冠冕堂皇,君凝心中止不住的冷笑。
说什么亲生骨肉,说什么心疼,可如今还不是拿着自己亲生骨肉的性命去换自己能坐稳如今的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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邶国历代帝王为了和平便将女子送去他国联姻,如今邶国国富兵强,却要牺牲萧墨渊的性命,这是什么道理?
“臣妇不是陛下,没有陛下那样的胸襟,可臣妇却明白一个道理,一味的委曲求全换来的只有变本加厉。”
“今日天漓尚且想要王爷的命,那明日呢,后日呢,若有一日天漓想要陛下的皇位……”
“大胆!”皇帝一掌拍在桌子上,力道之大,似要将那楠木长桌拍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