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枷京城之外。两辆马车停了下来。朱纯臣战战兢兢的下了马车,他身体在颤抖,他知道,自已已经命不久矣了,他的内心里面,是深深的愧意啊。他知道,自已欺骗了郑妃。虽然,隐隐已经知道,郑妃看穿了自已的欺骗,但是朱纯臣还是颇有一些个介怀,此时,恭敬到走到郑妃所乘的马车旁边,朱纯臣下拜道。“臣对不起娘娘。”“臣欺骗了娘娘。”“陛下,实际上并没有重病,臣,臣一切皆是为了保全我朱氏一族,请娘娘恕罪,恕罪啊……”“成国公不必太过于羞愧。”可是,正当朱纯臣羞愧难当的时候,马车的车帘却被挑开了,但只见到,郑妃一脸的平静走了下来。“我当初,已经看出来了一切。”“不过,愿意回来,是我自已的想法。”“娘娘,您,您这是何必呢?”朱纯臣不解极了,他不明白,郑妃为何,要好端端的将自已给送到了这里。送到这里送死呢?这岂不是,羊入虎口?“有些事情,成国公不明白。”郑妃摇了摇头,朝朱纯臣道,旋即,又话锋一转。“不过,今日之事,没有那么轻易,便会了结。”“我想,陛下应该,已经在恭候我回来了。”“唉。”朱纯臣叹息了一声。车马,继续的前行,进入到了京城之内,这时候,大队的禁军,突然间涌了过来,一时间,街道两侧,不由的有众多的百姓围观起来了。好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间有这么多禁军冒出来,包围了两辆马车。“陛下旨意。”“成国公朱纯臣罪大恶极,即刻下狱。”“郑妃不顾君恩,与其子谋逆,着令戴上重枷,游街示众!”轰。一时间,周遭的百姓们,不由的恍然间明白了过来。原来是郑妃回来了。那个叛逆的永王的母亲回来了。不过,大家的心头,又不由的闪烁出来了一个疑惑,李楷坐拥有百万大军,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母亲又是怎么被朝廷弄回来的?这里面,又有什么渊源?众人正疑惑之时,禁军们上前,朝马车里面的郑妃道了句。“娘娘,得罪了,这乃是陛下的旨意。”而郑妃,则是坦然的下了马车,然后睥睨着周遭,显得是那样的淡定。似乎,她早就料到了,自已归来之后,所会遭受到了命运,但她对于这一切,并没有畏惧,反而,充满了从容与淡定。一时间,引得了周遭所有人的侧目,与疑惑。街道两侧的百姓们,瞪大眼睛,看着这边,看着郑妃的模样。他们看到郑妃之后。眼里里面,既有愤怒,同时呢,也有惶恐。愤怒之处,在于郑妃的儿子,李楷是他们的噩梦,是让他们惶恐不安的畏惧对象。而惶恐,则是害怕。害怕李楷,会杀过来。报复他们。总而言之,对于他们而言,这一切,情绪显得是那样的复杂。相比于上一次,郑妃离开京城之时,在这对李楷的畏惧之下,百姓们的表现,明显要克制许多,既不敢高声辱骂,也不敢,投掷出来什么烂菜叶子之类的物件。对于他们而言。此时,对于郑妃的畏惧,还是颇为强烈的。如今,看着面前,被禁军们戴上重枷的郑妃,看着瘦弱的郑妃,戴上了那对于壮汉都有些难以承受的重枷,大家的心中,又难免的生出来一些个怜悯。即便是叛贼之母,这样做,未免也有些,太过分了吧?而且,郑妃回来,不是最好的人质吗?怎么能够这样?一时间,百姓们默然,沉默着看着这一幕,看着禁军,押着郑妃沿着京城之内的长安大街,向前而行。而看着这一幕。百姓们的心里,心情是颇为复杂。畅快有,担心有,怜悯亦有,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块,让百姓们都陷入到了沉默当中。就在这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了过来。旋即但只见到,大队的禁军过来。众多禁军,簇拥着马背上的李辰,出现在了在这里。而百官们,则随后赶到。“哈哈哈哈。”看着郑妃,那狼狈不堪,戴着重枷的模样,李辰发出来了一声,得意至极的大笑声。“贱人,你也有今日。”而与此同时,周遭的百姓们,在看到皇帝过来后,也是纷纷的下拜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山呼万岁声,让李辰是分外的陶醉,他露出来了笑容,大声道。“免礼。”“大家都好好看看,这便是那些逆贼李楷的母亲,那个贱人,就是她,管教不严,蛊惑李楷这个逆子谋反的。”“如今,她已经被朕拘到京城。”“可供万人唾弃,朕要将他们母子二人,一一拘来,然后千刀万剐,碎尸万段。”李辰大声的呼喊着,可是,当他的声音落下后,他却发现,周遭并没有,传来了那山呼海啸一般的附和声。传来的,则是沉默。无尽的沉默。百姓们,都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看着这位,发怒的,肆意的发泄着自已的怒火的君父。只感觉,有些陌生,有些不太熟悉。这便是他们所效忠的皇帝吗?怎么,这般的残暴?郑妃,再不济,也是他同床共枕的妃子啊。李辰有些意外,这与他所想象当中的,并不一样,他看向了面前的郑妃,咬牙切齿道。“贱人,还不下跪求饶。”“哼。”郑妃冷哼一声,重枷在身上的她,并没有因此,而弯了自已的脊梁。“用些狡诈的奸计,将我给蒙骗过来,这便是你的李辰的本领?”“陛下不是病重了,想要在临终之际,见我最后一面吗?”轰,郑妃的话,顿时引爆了全场,大家都惊愕连连。原本,大家还在猜测,为什么,郑妃会出现在这里。原来,是被皇帝欺骗过来的啊。是被皇帝用自已重病的消息,给欺骗过来的。大家不由的摇头,郑妃倒也算,是有情有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