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自家二弟语气中,隐约带上了些忧国忧民的意味,刘荣不由得又是欣慰一笑。
“――老老实实到长安,自己麻溜滚去诏狱住着,等廷尉的鸩酒便是。”
除了老爷子,东宫也还有一位瞎了眼的窦老太后。
“放心吧。”
“王夫人有所疑虑,馆陶姑母愣是也不避人,直接就来了一句:太子至今无子,谁知道是不是身有隐疾、不能生育?”
老二刘德如释重负的牢骚,却引得刘荣恍然大悟的将上半身一仰。
“先帝有父皇的时候,更是只有十五……”
说着,刘荣缓缓抬起手,竖起食指;
“其一:役使国人过律。”
刘荣说得轻松,老二刘德却满是严肃的摇了摇头。
“前些时日,宫里传出话来,说是馆陶姑母前去绮兰殿,与王夫人商谈姻亲之事。”
很少有人会注意到生育能力,也是封建帝王的评判标准之一,而且是最为重要的评判标准之一。
“真到了那一天,也别想着书信求情。”
“大哥太子监国,朝野内外上下,可都还指望着大哥掌事拿主意。”
不容置疑的强势语气,自是引得老二刘德当即躬身领命,却也引得老三刘淤一阵垂头丧气,明显是苦恼不已。
“真要耽误了什么大事……?”
“也是未来几年的事。”
“不出意外的话,加冠之后,便是大婚。”
“似是有些借题发挥之嫌?”
汉家为宗亲诸侯画的三条红线,一曰:乱x;
“各自记住自己能征召的力役数目,以及期限。”
“――合着梁王叔受皇祖母宠爱,便还死不得了?”
不出意外的话,也就是未来这几年的事了……
“就算是做了不该做的事,也起码要把握好度,别让孤这个做大哥的太难堪,在长安有心转圜,都没脸去回护自己的兄弟手足。”
简介直白的一番话,兄弟二人自又是连连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孤这个做兄长的,替你二人做主,去了其中三成――河间可征劳一万五,临江一万。”
――有了太子,那就有了指望啊!
说到眼下的刘荣,也是一样的道理。
“定下了的。”
“皇祖母此番,分明就是借题发挥嘛!”
“皇祖母却死咬着不放,更屡屡说出逆天之言~”
也果然不出刘淤所料:几乎是在刘淤话音未落之时,刘荣便似笑非笑的抬起手,在二弟刘德的后脖颈上轻捏了捏。
虽然眼睛全辖了,心也瞎了一小半,但真到了关乎宗庙、社稷的大事上,也大抵不会含糊,至少能临时撑撑场面。
“要我说,皇祖母瞎掉的,又何指是眼睛?”
“老师在尚冠里病着,父皇在宣室养着,我说太医令那老顽童,怎净往孤的太子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