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但在情理之中,眼见别人抢先,着急之下喊出,鼓舞士气并不奇怪。
而且,他们是上下游及对岸三面联合联手,把控了水路,在他们看来,只要抢占住此地,便能顺利将银运走,并没有刻意防范着被别人知道。
看着疯狂涌上岸的敌人,守临江一侧的帮众,知道事不可违,也迅速撤上楼,接着再上阁楼,抽去梯子,迅速撤走。
走阁楼,是单老二特意安排嘱咐的,当然,也只是让最侧边的人能通过阁楼安全撤走,靠近中间区域的,还是要演着戏,边打边撤。
单老二这边,阁楼一喊,他们也迅速撤上阁楼离开,但还未等他们撤回预先布设的阵地,冲进来的匪寇便先爆发了火拼。
要知道,这些人虽然一并攻击客栈,但可不是什么同路人,哪怕没见着白银,但见客栈已攻克,立马抬枪相向。
更何况,还有水路陆路上的两帮人从两侧杀人,更是迅速展开了疯狂攻杀,一时间,客栈这一侧直接成了修罗场,各方不顾一切的疯狂往里投人。
而在外面,看见客栈的动静,以及关于白银的叫喊,透过雨幕四下飞速传播,各方之间的攻伐,迅速激化,一场混战拉开帷幕。
至于没有白银!谁信?冲进客栈里的人,以为白银在其他房间,至于全看一圈,这种混战下,几人能做到?
就算看了,怀疑或确认根本没有白银,能传出去吗?他们在外面的势力,正被更外面的人,四面八方的其他势力,或攻或赶只能选择杀进客栈。
而且就算传出去,人能信?不管你们主动被动,内圈的人正疯狂抢着客栈,你跟我说里面没白银,让我怎么信。
再说了,在他们更后面,还有其他人逼着呢!哪怕心生退意,也根本没有退路可言,只能主动或被动往内走。
至于更外圈,更不会采信这种消息了,而且伴随混战蔓延,加之现在狂风暴雨倾泄而下的天色,各方都只能主动被动卷入战端。
贪婪的,挑起战火想往内,怕了缩了的,也不敢胡乱撤退,担心被埋伏之类,对周边出现的人更不敢信任。
而伴随动乱波及,各方难免发生碰撞,火拼也愈多愈繁,不管愿与不愿,都不可避免被卷入战火。
不过也有例外,在更外围远远进行观望的势力,因为相互间尚能保持一定距离,并未陷入混战中。
但里面打成这样,在他眼中,反而坐实了有白银的消息传闻,很多人开始蠢蠢欲动,一些迫不及并自认实力强悍的,已经开始准备掺和进去。
当然,更多的是尚在观望,想要黄雀在后的,不过也有惧了,想要撤的,但真撤的不多,毕竟已经生了贪念过来,这么走了哪会甘心呢?
也有例外,像钱启贵,发现里面陷入混战后,躲得远远的他,这下那是撤得更远了,他倒是清醒,自始至终没打过白银,甚至日本人悬赏的主意都没去打。
若非是担心,初一开始便跑回去,不好跟日本人交代,他早拍拍屁股跑了,现在他就是躲最外面,一看情况不对立马闪人。
“…怎么样,打听到点什么消息没?里面情况如何?”
看见去打听消息,最后被接回来,已经淋成落汤鸡的几人,钱启贵赶忙询问。
“里面现在全乱了,你打我、我打你,各家打去打来乱成一片,还好我们没敢跑里面去,不然怕是出都出不来。
不过消息倒是打听到一点,我们逮着一个,幸运从里面逃出来的胆小鬼,据他说,白银就藏在客栈那里,各家拼红了眼,怕已经死了几千人。
据说有几伙的人,都已经直接拼光了,地上全是死人,看他那副模样,估计没有假,应该是真见着后吓破胆跑的。”
“人没带回来?”钱启贵点点头后,问了句。
“…没有…”手下摇头,低下头低声回道:“半道被人拦了,我们交了那个人才被放回来的。”
“安全回来就好,下去换身干衣服,我让人煮了姜汤,让人给你们打点,别弄出病了。”钱启贵并未怪罪,反而安抚几句。
“大哥,现在怎么办?要不要退远点或干脆回去?这事儿明显不是我们现在能掺和进去的。”
见人退了出去,亲信手下凑上来,压低声音询问,显然他是认同钱启贵安排的。
“…不行…”思量片刻,钱启贵摇头,道:“再退甚至回去,哪怕最后能把事情糊弄过去,以后怕是不好再与日本人交涉周旋了。
这样,咱们绕一圈,绕到另一端去,在那边守着,日本人问起,便说我们认为得到白银的可能会往那边跑,我们守株待兔去了。”
“…高啊…”亲信捧了句,在场几人商议几句,一致决定这船搞,很快这只小船队,便在雨夜中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