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正看得有些不明所以的掌柜,立马扭过头,下意识便开了口。
“…这个…”伙计迟疑了下,看着目光灼灼的掌柜,最终还是扭扭捏捏开了口。
原来,这家伙以前私下从一个落魄的白俄人手中,买下了几枚白俄银币,因为价格不高,还以为占了大便宜。
当时,他刚入职银楼当学徒不久,学了点皮毛,便以为自己有多大能耐,加之对方刻意安排了托,心娇气躁未过多检查便匆匆买下。
结果回来一看,假货,后面找人问了,东西跟真的一个样式,估计是他们那边自个伪造的假币。
做的像模像样,但愣是半点银也不含,毛钱不值,他气不过找了过去,还被揍了一顿,吃了那么大的亏,加之记忆力不差,那东西样式他记的死死的。
“能确定吗?”听完,掌柜不放心,又再次出言确认。
“一定没错,这个跟假银币上的一模一样,您不信,我可以把东西找来给您看。”伙计非常肯定的点头进行确认。
“东西还留着?去找来让我确认一下吧!”得知东西还留着,掌柜催他赶紧去找来。
伙计平常就住在店里,很快便将东西寻了过来,他仔细比对一番后,确实一模一样,而且还将另一个比较模糊的字符也比对上。
俄文字母中,有些与英文这些二十六字母有较大区别,伙计指出的那个还犹为明显,掌柜已大概确定这东西与老毛子有关。
掌柜迟疑了片刻,道:“等到下午,你上其他钱庄银号金银铺这些地方探探,看他们有没有收到类似东西。”
伙计点头后,掌柜想想,又出言道:“嘴闭严了,之前跟你讲的那些事,半点不能漏出去,明白吗?不然出了事,丢的可能是小命。”
听到这话,伙计反倒有点打起退堂鼓,试探着问道:“掌柜,要不这事就算了,您也说了,这人咱们可惹不起啊!”
掌柜听得面色变幻不定,但很快眼神便坚定起来,道:“这里面怕是大有猫腻,不把它搞明白,我心里不安,这生意已经做了,再想后悔来及,只能先探探,看看情况再说。”
掌柜找了个理由,说服自己,伙计没办法,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了下来,不过此事还要等等,所以掌柜又让他先去找本俄文书籍过来。
……
“山哥,银楼前后门都没有什么动静,估计这家不会打主意。”
几条街外,一人匆匆赶至,打开了停在街边的小轿车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来,汇报了情况。
“…无碍…”后坐男子摇摇头,道:“根据了解的情况,那家伙,大概率会对金块上的那些东西产生兴趣。
之前他检查时,第一时间便已经留意上了,后续肯定会有其他动作,任其自由发挥吧!咱们收队,上另一个地方。”
男子话毕,车子便开始缓缓驶动,转过两个路口,另一辆车跟到后面,中途换了辆车,来到另一片区域。
新车开到一家规模不小的大钱庄对面,这次换成四个人,其中一人抱着个皮箱,感觉重量颇。
店内生意还挺火热,四人还得自己找上伙计,让安排个雅间谈生意,地方倒是安排了,但直到漏出皮箱内的东西,这才安排了有份量的人接洽。
一块大金砖在此地出了手,虽然被火烧锤砸的不像样,但店方依旧面不改色做成了此单生意。
离开此地后,依旧重复操作,换着车也换着人,或是碎金或是整块黄金,陆陆续续出了手,给换成标准的金条。
期间,自然也有打歪注意的,但很快便会被惊走或甩脱,不过也有头铁的,但可惜也只有吃尾气的份。
换黄金的一行人,自然是郑君山一行,之前在银楼,负责与对方亲自交涉的,便是郑君山。
昨日收拾后带着东西入城,安定后并打探相关消息,做了前期准备,今日一早,便立马行动起来。
上海是远东巨城,还是金融中心,各类银号钱庄、金店银楼,可谓数不胜数。
虽然需要出手的东西不算少,但也慢不到哪去,在提前打探好的消息支持下,很快便搞定了。
事办完,郑君山也不过多留恋此地,收拾干净尾巴,便带着人和东西迅速撤走,不给人留下任何可趁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