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囿还没开口,孙明礼就抢先开口道:
“小梁,有些话,庄省长不好直接向你开口,便把我喊了过来。我看他们挺有诚意的,就满口答应了下来,希望你不要让我的面子掉到地上啊。”
梁栋打哈哈道:
“二位都是我的领导,有什么吩咐,一个电话就行了,何必像这样大费周章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你们的要求要是违犯了党纪国法,或者违背了原则,就算是你们把我一撸到底,我也不可能替你们背黑锅的。”
梁栋虽然说得很委婉,却还是等于给了孙明礼和庄子囿一个软钉子。
孙明礼干笑两声,道:
“你这个小梁,我们怎么可能让你背什么黑锅呢?你之前不是向我提起过,想要把位置再往上挪一挪吗?我跟庄省长商量了一下,都觉得以你这一年来的表现来说,完全可以破个格,先把级别给提起来的。”
梁栋脸色平静地说:
“我们这些人,就没人不想往上爬的,可是,越往上,位置就越少,竞争自然也就越激烈。我梁栋今年三十六岁,就已经是正厅实职了,想要紧接着再进一步,恐怕难于登天。我有这个想法不假,但我也懂得什么叫‘水到渠成’,如果贸然强行为之,肯定会招来各方的不满。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不想当那个被众人嫉恨显眼包。”
庄子囿驳斥道:
“小梁书记,你这话我可不敢苟同。机会来了,就必须要牢牢抓住,一旦错过,不要总想着错失了这一次机会,还会有下一次。尤其是我们这些体制里的人,竞争往往更加激烈,你要是错失了这次机会,想要等待你所谓的‘水到渠成’,恐怕难于登天。从正厅到副部,迈出这一步有多难,就不用我说了吧?”
孙明礼也跟着道:
“庄省长说得都是肺腑之言,他这都是在替你考虑。细想起来,你们之间,哪有什么深仇大恨?又何必打生打死,生死相逼呢?”
孙明礼说完,庄子囿又补充道:
“小梁书记,我们都知道,不管你来景川是来镀金,还是来锻炼,景川都只是你的一块跳板,你是早晚都要离开的人。孙书记说得没错,咱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仇怨,完全没必要这么斗下去的。你放我们庄家一马,不过是举手之劳,就能换得我们在省里的鼎力支持。而且,我庄子囿还能想你保证,只要你能放我们一马,费省长那里,我也是能帮你争取的。在定南,有了孙书记、费省长和我的支持,你的副部绝对没有问题!”
孙明礼这个人,梁栋最初跟他有接触,还是王庚寅给牵的线。
王庚寅见梁栋跟岳菲已经离了婚,就想撮合他跟孙明礼的外甥女施茜。
按理说,王庚寅应该是知道梁栋跟何叶就算是离了婚,俩人的感情也是没得问题的。
或许是他帮梁栋心切,才有些昏了头,闹出了乱点鸳鸯谱的笑话。
虽说施茜跟方英杰的关系还没有被公之于众,俩人早已渐行渐远的关系,恐怕也早被关注者看在眼里了。
比如孙明礼,施茜自残那次,他肯定就应该嗅出一些异样的味道来,但他一直都没有过问,显然是在装糊涂。
对他来说,他现在不想得罪任何一方势力。
赵老走了以后,孙明礼也就不再指望梁栋帮他牵什么线了,但他还是不想跟梁栋把关系闹僵,因为梁栋这个小子,他根本就吃不透,不知道他背后还有没有站着其它大佬。
孙明礼对赵老和王庚寅那帮人还是有一定了解的,知道他们虽然不像那些利益集团一样,总能步伐整齐一致对外,但他们这种没有利益纠葛的松散联盟状态,却往往更能在关键时刻,团结到更多的人,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梁栋对孙明礼的印象,说不上多好,也说不上多坏。
在他心里,孙明礼还算是个有底线,能坚持原则的领导。
但是,跟他心目中的领导形象,还相去甚远。
在他心里,像赵老那样,忧国忧民、心怀天下的领导,才是值得他效仿的榜样!
当然,梁栋不能以赵老的标准,去要求所有的领导干部,像孙明礼这样,善于做官的人,在当下社会,才占了大多数。
只要他们不贪不腐,能按要求干好本职工作,就算不错了。
孙明礼一个电话把梁栋召到了滇云,把他约到了一家古朴典雅的私人会所。
服务员把梁栋领进房间的时候,孙明礼和庄子囿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