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王道,即凡事不过一个理字,而霸道,则是一个我字,至于为何是我,自然是唯我独尊而已。
起先刘昭对霸道甚是推崇,不光是他,整个武院中人皆爱霸道,其实也不难理解,少年意气,自是听不进他人的话,可武院教的却是王道,甚至专门请了一位文院的教习给众人上过十天的课,所有关于王道之言的书悉数被他们背下。
当然,刘昭课业最差,背了两月还是不曾记下,不过王道精义却是学得一二,起码能够明辨是非功过。
“不择手段真英雄,我当然知道,只是将军也要明白,有仇不报非君子!”
“哦?”
凌云峰剑眉一挑,冷笑道:
“这么说你倒是个君子了,只是我不明白,那是你的仇吗?我的人似乎没有得罪过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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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不是!玉姑娘与我有救命之恩,学兄屡次助我,他们二人的仇我自该报之!”
凌云峰笑了,他看着脸色激愤的刘昭,饶有兴趣道:
“你们之中有内应,我想你应该知道吧。”
刘昭默然,凌云峰眉头一皱,讶异道: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做这些?”
“他帮过我,他们也帮过我。”
“就因为这个?”
“就因为这个。”
凌云峰又笑了,他放下刘昭,一对眸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随后悠悠道:
“说起来,没有本将军你也来不了这次试炼,我予你也算有恩吧,帮个忙如何?”
“来了!”
刘昭心里明白,凌云峰大费周折的抓他过来必定不是要他的命,若真想,太衍山脉可是一处不错的埋尸之地,只是他想不到,一位实权将军,手下不乏降娄境命格师,要他一个小小无境能做些什么。
“本将要你再进一次寰宇,为我带出一条鯥鱼。”
“什么!”
刘昭大惊,他可没想到对方的要求会是这个,且不说鯥鱼有多难得,单是再进一趟便已是难如登天。
凌云峰看出刘昭所忧,开口道:
“映星之灵的寰宇已然彻底成熟,除非是境界强过它或是有强大的宇之力器物,否则无法再次进入,本将修为不够,却有一把器物,足以再开一次寰宇。”
“那为何不让您的士卒去呢?他们的本事比起我强了不知多少。”
凌云峰摇了摇头,接着道:
“之前只允许无境之下参加试炼,一是为了防止有人滥杀,避免惹怒映星之灵,二是为了映星之灵考虑,命格师进入,其命格之力只会让刚刚稳固的寰宇再次破裂。
不过这也不是主要原因,我听说你开掘沟渠,使得寰宇之地五行轮转,若是你去,想必几大镇守御兽都会承你的情,成功的几率要高一些,如何,这个忙可是帮得?”
若是凌云峰强逼刘昭,说不得他会面上答应,可现在人家好言相劝,他也确实承了情,当下也不再做他想,点头应了下来。
“好!且随我来!”
凌云峰一甩背后披风,与刘昭大步出了军帐。
“凌拾,取我黄杨弓来!”
“诺!”
一声令下,却见凌拾与另外三名披甲军士合力抬着一尊四尺高七尺阔的铜鼎自一处军帐走出,借着四周的火光,刘昭看的仔细,那四名军士包括凌拾在内,皆是身披玄色重甲,这重甲可不简单,唯有军中悍卒才可着,这也就意味着几人起码是玄枵境。
“能让四名玄枵境合力抬着,这铜鼎分量怕是……”
鼎,乃重器,非戎祀不可用,天然便承载着莫大的气运,寻常一尊鼎也有几千斤,器物之鼎,其分量更是难以想象,刘昭听闻有些鼎只有身负气运之人才能拿起,其他人就是境界再高也是无用。
因此自军帐到凌云峰身前不过几十步的距离,四人却是走了整整一刻钟,且脚下之路皆是被踩出一掌深的坑,刘昭明白这鼎绝对是重到了极致,不然几人也不可能将力卸到地下。
“砰”的一声闷响,铜鼎被稳稳放在了地上,与此同时,一股澎湃的压力自铜鼎之上爆发出来,竟是令刘昭忍不住退了半步。
“好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