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已拿了两千两银票出来,塞给裴二夫人,后者不愿意收,王嬷嬷又用一副巧嘴把裴二夫人说服。
霍薇道,“行,那银子我先拿了,等回来后便还给你。我不在的期间,你练武不能停。现在立秋已过,过两日便出伏,天越来越凉爽,你除了打拳外,最好跑步锻炼下体能。体能是功夫的基础,没有好体能,再好的功夫也发挥不出效果。”
苏明妆乖巧答道,“是,婶母。”
其实,不用裴二夫人说,她也想去跑一跑的,连鞋子都定制好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裴二夫人便匆匆离开了。
少顷,
没了裴二夫人的大嗓门,房间里也恢复了宁静。
苏明妆坐回位置,拿起荷包,却发现没耐心再缝,便放下,索性掏出本书看。
王嬷嬷见小姐神情没落,轻声问道,“小姐,您心情不好?要是心里不舒坦,可以和奴婢说一说。”
苏明妆视线凝了片刻,随后叹息,“可能是舍不得吧,我也不知从何时开始,有些喜欢爱憎分明的婶母了,一想到她要离开,明天见不到她,也没人带着我练武,心里……就空落落的……”
王嬷嬷心里想——也许,这便是小姐不愿意接手国公府的原因吧。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一旦有了交往,便有了牵绊,走的时候心里免不得落一道疤。
突然王嬷嬷灵机一动,“有了,要不然我们回学士府住几日?他们国公府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都与咱们无关,等风平浪静,我们再回来。”
苏明妆抬眼,笑道,“好主意。”
说做就做。
王嬷嬷立刻招呼丫鬟们收拾东西,还没等裴二夫人母子离开国公府,苏明妆先离开了。
……
一晃,五日过去。
苏明妆盘算着时间,差不多应该回国公府了,
毕竟还未和离,她这样久住娘家,传出去不仅对国公府的名声不好,对娘家影响也不好。
便用过早膳,和母亲打了个招呼,带人回了去。
马车刚在国公府大门前停下,门房便急匆匆跑了出来。
今日值班的门房姓赵,叫赵兴,四十多岁,一只眼睛是瞎的——没错,这位也是国公府安置的伤残旧部。
赵兴穿着家丁灰色的短打衣服,脸上斜戴着一只黑色眼罩,遮了三分容貌,却遮不住脸上的急躁。
见夫人下了马车,便上前请安,“小人见过夫人!夫人您可回来了!”
苏明妆不解其故,“免礼,发生什么事了?”
赵兴起身,又怕自已伤残丑陋吓到娇美的夫人,只低着头回话,“是这样,裴二夫人刚走,第二天老夫人的娘家嫂子带两名女儿过来,住了一夜,老夫人的嫂子离开,把两名女儿留下,说是帮老夫人料理家务。”
这些事,苏明妆有所耳闻——国公府有什么大的变动,留在雁声院的下人,便会把消息报到学士府。
“原来如此,这件事我知晓,裴二夫人离开前便和我说过。”
赵兴急得直跺脚,“夫人才是女主人,怎么能让外人越俎代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