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永安公主站在雨里,有宫女给她打伞,被她用手挡开。她抿着嘴,雨水顺着她发丝流下,楚楚可怜的看着萧玄舟。然而萧玄舟并未停留,甚至没有看她一眼,抱着苏馥越过她大步往前走,很快就只留下一道高大的背影。永安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心里委屈极了,她明明不是故意的,而且三哥最后也没有出事,为什么还生她的气?萧玄舟抱着苏馥一路到了宫门外,将她放上王府的马车。马车里铺垫了很厚的被褥,里面的矮桌也撤了,能让她完全平躺着。苏馥一躺下,就艰难的翻了个身,背对着萧玄舟。萧玄舟也一言不发,马车缓慢行驶,以确保没有半点颠簸,两人就这样一路无话。在回王府的必经之路上,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巷子里许久,夜色昏暗,谁也没有注意到马车掀开了帘子,黑暗中露出一张风华月貌轮廓分明的俊脸。他看着马车在雨幕中越行越远,克制着冲上去一看究竟的冲动,对车夫道:“去接周子安。”马车往王府的反方向行驶,在宫门外远远停下。等了许久,才看到周子安一瘸一拐的从宫里出来。马夫连忙跳下马车,去把周子安接了过来。周子安一进去,就对上了陆胜寒急切的目光。他连忙说道:“陆哥,玄王妃的那颗吊命丸被我掉包了,你放心,她没有生命之危!”陆胜寒松了口气,虽然他有眼线安插在宫里,但消息不容易传出来,外面都在传苏馥吃了吊命丸快要香消玉殒,他一整日都魂不守舍。周子安是他从前在扬州的邻居,是他想办法将他们一家带到了京城,让周子安拜在名医名下学习医术。他天赋很高,自己也争气,得到了太医院陈太医的的青睐,将他举荐进了太医院。昨晚陆胜寒听到苏馥被抓进宫中,就猜到皇上必会用刑,于是特意交代周子安,让他好生照看。幸好周子安没有让他失望,调换了吊命丸。他拍了拍周子安的肩膀,“子安,你辛苦了。”周子安摇头,“这算不得什么,举手之劳,而且我只帮了这个忙,后来几乎没有派上用场。而且玄王妃身上的伤势真的太重了,想要养好估计需要很长时间,也肯定会留疤。”他想起玄王妃那两只鞭痕遍布的手臂,又想起出血更严重的背部,长叹了口气。宫里那些娘娘最重视身子皮肤的保养,还说身子是女人的第二张脸,玄王妃那么年轻,皮肤也白皙,以后可能接受不了那些伤疤。那玄王冷脸如冰,以后也肯定会嫌弃。“只要性命能保住,留疤又有何妨。”陆胜寒想起当日苏馥在街边医馆里给朱大人救治时的神情,觉得她一定不是那种因为伤疤而哭哭啼啼的人。况且,他不会嫌弃。“那锁情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子安,你知道吗?”他出声问道。他是怀疑真有锁情蛊,据他这些日子的了解所知,玄王对苏馥只有厌恶,没有喜爱,可五年都未休妻和离,这其中定有缘由。可如果有锁情蛊,皇上不会放苏馥回去。周子安俯身小声道:“玄王和玄王妃都声称蛊虫不存在,但是我觉得好像不是这回事,我亲眼看见太子请来的那个女蛊师神色突然变得痛苦狰狞,就像是受到蛊虫反噬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