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钱就是阿姐的。”在这件事上,秦昭从来不含糊。
他从不怀疑,当有一日顾朝颜需要钱,他可以倾家荡产。
“可我还是想用自己的钱做生意。”顾朝颜知道这事儿讲道理未必行得通,撒娇一定行得通。
秦昭看着不停扯拉自己胳膊的顾朝颜,十分无奈
,“所以阿姐宁可管沈屹借钱,也不找我要。”
“你知道?”
“阿姐怎么说就怎么做。”秦昭拿她没办法,“不过阿姐须得答应我一件事,遇到困难,第一个找我。”
“我就知道我们家昭儿最好了!”
“比裴冽好?”
“他是外人!”顾朝颜随口道。
秦昭想了想,“阿姐再说一次。”
“他是外人!我们昭儿最好!”
秦昭喜欢听,“我好像没听太清楚,阿姐能不能再说一次?”
“裴冽是外人!等阿姐赚了钱,给你买好吃的!”
“阿姐能不能别拿我当小孩子?”
“谁说我们昭儿是小孩子,我们昭儿是大人了!”
车厢里沉默数息,“阿姐,你说裴冽是什么?”
“是外人,裴冽是外人!”
马车朝向鼓市,顾朝颜的声音一遍一遍在马车里回响……
同在鼓市,晋王府。
书房里,裴润看向外面不知何时阴沉下来的天空,脑海里回响起与母嫔住在含元殿的日子。
那是他们度过的最后一个冬天,内库局的太监依照惯例给每座寝殿发放红罗炭,连冷宫都有,偏偏绕开含元殿,宫女以为是他们忘记了,过去提醒,结果连内库局的门都没叫开。
母嫔知道后亲自去领,非但被太监无情羞辱,还被泼了一盆冷水。
那时的他,五岁。
宫女陪着他坐在殿门早就脱漆的门槛上,他很冷,缩在宫女怀里。
他们等了好久,终于看到母嫔的身影。
他欢喜着站起身,以为母嫔能要来红罗炭,他们不用再挨冷了,可看到的,是在寒风中瑟缩着身子的母嫔。
他的母嫔,全身湿漉着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