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的天气跟樱洲是两个极端,这个地方在九月中旬气温只有二十多度。
十五号的这天早晨,顾清漓起了一个大早,穿上了久违的校服。
红白的配色,背后印着南城一中四个大字,白色的袖口上写着她的名字。
背着书包下楼时,一眼就看到了比她大三岁,和她相爱相杀的表哥,谢存。
少年气有些重,剑眉星目,正气凛然。
他坐在电动车的坐垫上,黑色的头发微湿,像是刚洗完澡。
看着顾清漓走出来,谢存的眉梢挑了挑,“还挺人模人样的。”
顾清漓白了他一眼,慢吞吞地扶着爬上了车。
“赶紧走。”
“急什么?你一个插班生,去太早了也没有老师会搭理你。”谢存拿了一个头盔戴在了顾清漓的头上,“先去买早饭,然后把你的药吃了。”
车子在街道上疾驰,风吹起了顾清漓的衣摆,路过的每一条街道都那么的熟悉。
眼中起了一层雾气,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她最终还是回到了这片悲伤的故土,决定去面对那些惨痛的回忆。
为了仇恨,也是为了爱意。
快速地啃完了两个烧卖,在谢存的注视下,吃掉了几粒药片。
顾清漓的表情痛苦,立即涌上来一股反胃的恶心感。
好难吃的东西!
她一口气喝了大半瓶水,才勉强压了回去,胃部一阵阵的抽痛刺激着大脑神经。
“张嘴我看看。”
实在不怪谢存多事,自打之前顾清漓去年冬天瞒过他的眼睛藏了刀子割腕后,她在谢存这里已经没有信誉度了。
人不大,鬼点子一套一套的。
典型的人小鬼大。
确认她吞下去了,谢存才作罢。
南城一中的学校大门很是气派,金色的字体闪着光芒,一座天桥横跨在两道大门之上。
这是教学楼通往宿舍楼的天桥。
顾清漓记得深刻,以前每天早上快迟到的时候,爬这座天桥有多绝望。
谢存领着她在保安室签了字,然后走向教学楼。
高三文科一班在五楼。
顾清漓爬楼爬得气喘吁吁,想死的心都有了。
文科班和理科班还搞区别对待,高一到高三的重点理科班都是在一楼的。
她的书包被谢存背着,这个人悠哉轻快,满脸都写着轻松。
“能不能行?”
顾清漓瞪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谢存常年练习散打,每天的训练量大得吓人,他还是散打冠军,别说五楼了,二十七楼他都不会累到哪里去。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顾清漓埋头填着走读的单子,握笔的手有些抖。
“好了,走读证下午的时候就能拿到了。”班主任将顾清漓填好的单子拿在了手里,看向了旁边的谢存,“家长可以回去了。”
谢存把书包放了下来,“晚上下自习了我会在校门口等你。”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