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年春日刚至,我便带着小非晚出宫了。
陪同的,还有婉儿和两名可知钦点的两名侍卫,穿着便衣,兢兢业业地与婉儿一起陪在我和福泽长公主身边。
去年,为表天下顺遂,感万民之福,可知特意将小非晚的封号定为“福泽”
旨在传递出天子对百姓福祉的重视,同时也寄托了可知对小非晚未来的美好祝愿。
为此,也特来寻我意见,问:“母后觉得如何?或者母后有没有什么更中意的封号?”
我当然没什么意见,福泽浩荡,没任何不妥,只希望小非晚福气满满就够了。
微风拂过,吹起了小非晚的发丝,我能从她那清澈的眼眸中看到映出了未来的美好与光明。
这是……我人生中第二次出宫了。
上一次,我才刚当上太后,不如如今这般老迈,都有了皱纹。
那时我尚还年轻,为了水患,山高水远,走了许多的路,遇到过许多的人。
也不知,这近二十年过去,那一程得以相遇、同行又分开之人,如今过得如何了。
我这一次出宫,带着“小非晚“,其实再没有能耐山高水远地走了,这些年得失与经历,也让我已全然没了年轻时的那份胆量。
故而我只打算,去云华皇城走一走,最多,看看皇城边的护城河,远远地望一望远山,与小非晚讲讲皇祖母年轻时走过的路。
春风送暖,万物复苏,道路两旁的柳树发出嫩绿的新芽,花朵也竞相开放,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只是大概初春的天气,总还是这般,有些晴冷之感。
我们坐在车辇中,还是能感受到暖风中到底还是夹着一丝凌冽的寒,人坐着不多,感受就尤为明显。
或许也正因如此,车辇的窗帘被一阵风吹起一角,小非晚打了个小小的冷战,下意识地朝我怀中一躲。
我便笑着揽住她,问小非晚是不是觉有些凉意?
并将一件披帛搭在她身上。
“倒也不是呢,皇祖母,”小非晚轻声回答,声音如同春风中的柳絮,轻柔而活泼,
"只是这春风虽暖,却仍夹杂着冬日的余寒,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一些温暖。
"
这油嘴滑舌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