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宫,就在洛阳城东北五十里处。
它依山而建,可观山景,可赏泉水。是子烨的祖父文皇帝,为了他的宠妃修造的。
那宠妃也是洛阳人,思乡甚笃。文皇帝于是十分大方在在洛阳修了这望舒宫赐给她,并时常带她来望舒宫里小住。当年,提到望舒宫,那都是皇帝恩宠的代称。
如子烨所言,这望舒宫确实一副年久失修的样子。看得出来,它是匆匆拾掇好的。因为最外头的那圈围墙,看得出来曾经塌过。虽然临时修好了,涂上了白灰,但显然修得不太牢靠,有一角又塌了下去,露出崭新的泥坯。
至于里面的宫室,一样拾掇得匆忙。
屋顶上的瓦是刚刚拣过的,倒也还算光鲜。可房子却一个赛一个的老旧。门窗上的漆都是新刷的,还散发着桐油的气味。
至于陈设之物,更是简陋。若非桑德海办事周到,实现把宫里的日用之物先派了过来,否则。只怕连睡觉的床榻也难寻。
“你为何要到这里来?”我不解地问子烨,“只是因为此处景色宜人?”
“不好么?”子烨道。“此地清静,自我祖父起,皇帝到洛阳来,必是要驾临此处。我想了想,你你反正不曾来过这里,来住一住无妨。”
我总觉得他说这话的时候,着实解释得太多,反而让我感到些许不寻常。
“住一住无妨?”我说,“果真只是如此?”
“这附近乡里的集子也有趣得很。”子烨道,“你不是爱看热闹,我正好也可带你去逛一逛。”
这话,倒是说到了我的心里。
从小,我就爱逛市井,他是知道的。甚至当年在一起的时候,他还带我在元宵之夜去看过等,被人认出来,惹出一地鸡毛。
想到当年,我的心头动了动,微笑:“好啊。”
子烨并未食言。
我生辰的当日,他就起了个大早,说今天恰逢集日,还逢得乡中的小节日,会比往日更为热闹。我等外地人若不看看,乃莫大的损失。
我听得这话,登时来了兴趣。
可当我更衣时,子烨却拦住宫人,道:“去将朕准备的衣物取来。”
我不解:“什么衣物?”
很快,我就明白过来。
宫人奉上了两身布衣,怎么看怎么眼熟。很快,我想了起来。
这是在成婚前那逃难的路上,我当了身上的首饰,到成衣店里为我们二人各自挑选的平民衣裳。
子烨率先换上。
那衣裳依旧合身,不过他的面容和身形,就算穿个破麻袋出去,也不会有人觉得那是真正的乞丐。
子烨却不管。非但不管,还来指手画脚,让那给我梳头的宫人退下。
而后,他兴致勃勃地坐在了我的身后,要为我梳理头发。
我没见过这般自视甚高的。
他将妆盒里的脂粉看了看,放到一旁:“你天生丽质,用这等俗物做什么。再说了,乡中的女子,有胭脂图就已经是大户人家,你用的东西太多,凡是欲盖弥彰。”
说得好像不涂就不会有人认出来一样。我心想。有他在,如何伪装都是白搭。
但他是个不信邪的,又开始往我的发髻上插发钗。
lt;div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