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矩没有马上开口,而是看着魏广德笑呵呵说道。
此时的魏广德在陈矩看来,就是想要投陛下喜好往上爬的文官了。
这样的人,他们这些太监也是愿意合作的。
太监虽然靠近皇帝,可是进出都不方便,入了宫,就算你做到大太监的位置,可是依旧只能在京城里打转,无事不能离京。
可这些文官不同,他们的同年、师生可能遍布大江南北,是可以帮着办很多事儿的。
是的,太监们有时候想要做点事儿,还得靠文官帮忙运筹谋划才行,单以为靠皇帝的宠信就能压迫地方官行事,那是不可能的,说不得一纸奏疏就把人送进去了。
“我本来就是个三甲的命,全靠皇上隆恩提拔起来的,为皇上分忧是分内之事。”
拍领导马屁,魏广德不觉得有什么,何况他要拍的是嘉靖皇帝的龙屁。
“呵呵。。。。。。其实啊,这个徽王,有时候做的确实很过分,在地方上横行不法,就连钧州的知州都被他当猴耍,看到就要用弹弓打人家官帽,这还不说,据说那些个读书人只要被他看到,就要抓住一阵羞辱,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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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矩笑笑说道:“像他那样的亲王,按制就是因为在自己的封地老老实实呆着的,前面三位亲王还好,都知道这点,可现在这位徽王却是有点得意忘形了,以前还跑到杭州、苏州去玩儿,还去南京和中都凤阳都逗留过。
最搞笑的还是,他在凤阳让人逮起来了,只是关押了两天确认身份后才放出。”
“那怎么没人参他一本?”
听到这里,魏广德吃惊的问道。
“那会儿徽王正得宠,谁没事儿参他呀,这不是惹陛下不快吗?”
陈矩却是摇摇头说道。
“宫里知道这些?那怎么也不报告给皇上?”
魏广德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问道。
“他徽王身边也有太监啊,都是宫里派出去的,自然有监察之责,我们知道很奇怪吗?”
陈矩笑着摇摇头道,“都是跑出去玩乐而已,也没有和地方上有什么牵扯,看到他在陛下心里的位置,所以没报告而已。”
看魏广德的表情,陈矩又解释道:“我们这些内侍,因为是天子近臣,所以我们更知道什么样的事儿该报告,什么样的事儿能够不报就尽量不报,免得坏了陛下的好心情。
就拿徽王办的事儿来说,只是跑到江南和秦淮河上去玩,回钧州的路上顺道去了凤阳,并没有发现他有其他不轨的举动,否则借我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瞒下这事儿。
报了,皇帝生气可能骂几句,然后心情不好了,我们这些近臣就倒霉了,你可不知道,触怒龙颜的后果,非打即杀,相对来说,你们这些文官还好点,无非就是罚俸,最重也就是廷杖。”
听到廷杖,魏广德心里微微一颤,小心问道:“听人说廷杖有很多讲究,可以让人生也可以让人死。”
“呵呵,你魏大人不用担心这个,你只要不和那些老学究一样逮着皇帝这样那样的指教,还有就是不欺君,就是有点小过错也不会有事儿。
陛下对你们这些文臣的宽宥可比我们这些内侍强多了,落到我们头上肯定人头不保,可是到了你们文官这里,最多就是廷杖一顿完事儿。”
陈矩笑着说道,“一般来说我们内廷可不敢乱用廷杖,不是陛下要他的命,谁没事儿把人打死。”
“对了,还有就是尽量别得罪严阁老那边,他是你老乡,想来也不会生隙,没事儿多走动走动有好处。”
陈矩似乎刚想起来的样子又提醒魏广德道。
魏广德入仕以后,就去过严家两次,和严嵩说会话,和严世番吃过一顿酒席,仅此而已。
要知道,他可是把赌注下在裕王这边,严家和裕王不对付,和景王走得近,这是京城官场公开的秘密了。
听了陈矩这话,魏广德知道,严家短期内不会有事儿。
以前记忆里确实有严家最后倒台,严世番被砍头,严嵩好像没被治罪,但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儿,魏广德就不确定的。
但可以肯定的是,严家是在嘉靖皇帝还在位的时候倒下的。
想想早前查到的关于他另一个老乡的记录,那就是前首辅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