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众人却都没有想到,如今这两个人,却是什么都没有做。
……
从他们走了之后,这正厅内便只剩下了庄子期跟程芝兰。
室内安静的落针可闻,程芝兰欲言又止,庄子期闭口不言。
这样的氛围持续了小半日,到底还是庄子期先心软了。
他无声的叹了口气,看了一眼眼圈红肿的程芝兰,终归是先开了口:“还疼么?”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措,听得程芝兰越发觉得心里委屈了几分。
等了半日,就等来这么一句话。
她吸了吸鼻子,抬眼看向庄子期,道:“你觉得呢?”
说这话的时候,她还伸出脚来,让庄子期看他自己的杰作。
被他上药揉捏之后,那脚踝肿的更厉害了,再配上她这会儿的表情,更让人觉得心疼不已。
庄子期张了张口,到底是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程芝兰原本以为,他这半日,总想好要说什么了,谁知一出口,竟然还是这话。
好容易止住了的眼泪,这会儿又有些忍不住。
程芝兰气的红了眼,直勾勾的盯着他,反问道:“你觉得呢?”
分明这些年来,她一个人撑起偌大家业,在外早就练就了一副铜墙铁骨,可是见到庄子期之后,当年那个小姑娘却像是一瞬之间又回来了。
那个会哭会笑,会喊疼会撒娇的顾念,被她封禁了二十多年,可在看到庄子期的那一刻,却又再次死灰复燃,从落满尘埃的心底爬起来,指着他的鼻子控诉。
她这模样,让庄子期心中越发难受了几分,末了,才道了一句:“对不起。”
不管如何,他对不起她。
只三个字,便让程芝兰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她捂着嘴轻轻啜泣,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可这样的凄婉,却让庄子期的心更受煎熬。
他伸出手来,想要安抚程芝兰,却被她扭身躲过了。
庄子期张了张嘴,到底是见不得她这样哭,伸手去替她擦眼泪:“别哭。”
男人的手过来,这一次程芝兰没有躲,而是就势抓住了他的手,狠狠地便咬住了他的手掌心。
她生了两颗虎牙,咬人的时候,尖锐的似乎要刺破他的皮肤。
很疼。
但庄子期却觉得,这疼痛微不足道,抵不过此刻他心里沸水煎熬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