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明家里没什么背景,就是兵马司里的一个小衙役,比不得自家老爷,自然更不敢掺和进来。
毕竟,有些东西,听得多了,还不如一无所知的好。
听得这话,林氏也不为难他,只点头道:“劳烦您稍后。”
她也是头一次栽赃人,虽面上不显,心里却还是有些没底。
如今没了汪明在,她倒还更好说一些。
因此林氏吩咐丫鬟去将汪明他们请到偏厅,这才看向秦老夫人,淡淡道:“母亲真想看证据?”
不知为何,方清在听得她这话之后,总觉得有些不安,反倒是一旁的秦老夫人沉声道:“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有证据,还是要害人!”
林氏闻言,冷笑道:“东西先前便让人送去西城兵马司了,不过我倒是可以跟您说说是什么。人证便是李越自己,他当年借着看诊之后投毒害我,现下被抓了现行之后已然尽数招供;枕头药方藏毒、另有一枚印鉴作为记号,他言道乃是方清所赠,其间还刻了秦钊的名字,是他的私印。我已查证过真伪,的确属实。”
这话一出,方清还有些迷糊,因尖锐着声音道:“你在血口喷人,我从不知道什么药方,更遑论说什么私印了!”
反倒是那秦老夫人有些回过味儿来,神情不善的眯眼去看林氏:“焉知不是旁人想要借着方清的名义嫁祸?”
林氏唇边笑意冷冽,淡淡道:“是不是嫁祸,公堂上审问便知。不过,不管是大夫还是当年旧物,所指正的都是方清。若不是她的话,难不成还能是国公爷做的?”
她直接点破了这一层关系,将脏水泼得光明正大:“我觉得,国公爷到底跟我夫妻这么多年,便是与我关系不和,也不能下作到给我投毒吧?若真是如此,那他倒是禽兽不如了!”
这话一出,不止是秦老夫人,就连方清都脸色白了下去。
她不是傻子,也听明白了林氏的话。
方清虽说这辈子作恶不少,可的确没给林氏下过毒。倒不是因为她不敢,而是因为林氏一直都是病歪歪的样子,压根就没有什么威胁,有她在,自己还能借着林氏挡刀,然后私下里捞尽好处。
可若是对方不在了,那没了这个沙包,她在这国公府里日子未必会有现在这么滋润。
所以方清才会强忍着恶心,日日跟林氏虚与委蛇。毕竟有这么一个人在,她可以借此机会从秦钊这里捞太多好处了!
然而现下林氏的话,却让她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
这毒怕是真有其事,且……还是秦钊做的!
而秦老夫人更是咬牙,沉声道:“秦钊是你的夫君,有这么说自家夫君的么?”
什么叫禽兽不如,当她听不出来,林氏这是指桑骂槐呢么!
对于她这话,林氏笑容不变,只是那眸子里却淬着寒芒:“我只是在做个比喻罢了,虽说那里面藏着毒的枕头的确是秦钊所赠,但那李越却招认,毒物乃是方清所指使。我信国公爷不会做那些个肮脏下流的事情,怎么您先急上了?”
林氏说到这儿,顿了顿,复又加了一句:“还是说,您自己觉得,这些藏毒的旧物是秦钊的手笔?”
这话一出,秦老夫人的脸色更难看了一层,咬牙道:“我何时有这个意思!”
她要敢这么说了,那秦钊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别说名声,怕是这官职都会受影响。
毕竟,杀妻可是大罪!
秦老夫人心中暗骂林氏不是东西,又恨了一会儿儿子做事情手脚不干净,方才咬牙道:“你说,你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