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嫌恶的用帕子捂了捂鼻,对陆漪娴道:“好孩子,这不干你的事,你且领着她回去罢,我也甚乏累了。”
陆漪娴回到平阳公主府时,陆俏河所为之事早已被宫里的太监来人告知过了。
干这事的也是宝荣。
他还借机敲诈了陆家一番,从他们手中抠了足足五百两银子,末了还一脸居功自傲地对陆国公世子陆时弘说:
“若非我禀告陛下时,特意将您家姑娘的大不敬之罪往轻里了说,陛下恐怕还要更怒呢!不过念在镇西王王妃娘娘是您家大姑娘和大公子的表姐的份上,陛下和太后感念前头杨夫人教子有方,故还让我来好生安抚您家的大公子,没让他受了这事的牵连,可算给您保全了一个嫡子的前程。”
“要不然——”
宝荣煞有其事的压低了声音凑到了陆时弘的耳朵边上,“陆世子爷,您,国公爷,还有您的兄弟儿子们的脑袋,可都能保不住的。这还是您投胎的造化,遇见了这当世的仁君!”
陆时弘双腿一软就跪倒在了地上。
“臣、叩谢陛下恩德!叩谢太后恩德!”
陆漪娴回府后没理会这一大家子的哭哭啼啼要死要活,寻了间院子就自个梳洗了住下。
第二日她听闻府中动向,她的父亲陆时弘给皇帝上书请罪,并且声明自己已经将崔氏废为妾室。
祖父祖母也接连上书请罪。
家中庶务、掌家大权被交到了自己同母哥哥的妻子、自己嫂嫂的手中。
人最向往什么,也就最容易被什么所打倒。
*
陆漪娴领着被吓得脱了人样的陆俏河出宫去了,婠婠却有些不忍了起来。
她望了望自己的母亲:“母后,这对陆家姑娘来说是否过于残忍了呀……”
御前犯了这样的错,稍微讲究些的人家,恐怕是不会再想聘她为家中宗妇的。
更不用提日后她还想入宫的事情。
皇太后恨铁不成钢地用精致华丽的护甲戳了戳女儿的脑门:
“你看你这个不中用的样子!跟那个陆漪娴是一副德行,这也不敢那也舍不得的,活该被人欺负死!
宫里面从来都是你死我活。
我只问你:倘若她没存了那要和你争风的意思,她会敢来抢答我的话么?她若本就一心老老实实的,压根不会上我的当进这个坑!
如今她自己栽进来了,那就是活该!你母亲给你除去了一个日后可能碍着你眼的草包,你还不忍了起来?”
脸皮薄,心太软。一个女孩儿,不怕她成了个泼妇,只怕她是个菩萨。
太贤惠太善良的女孩,是没有好下场的。
难怪据人打听来报,太后才得知陆漪娴在太原竟然被人欺负成了那个样子。
太后心里担心着,如果没有自己护在这个女儿身边,她早晚也要在这深宫里被底下的嫔妃们生吞活剥了。
一旁的华夫人跟着太后一样洋洋得意,教导婠婠说:
“皇后娘娘可瞧见了咱们太后的手段,这就是兵不血刃,杀人不眨眼!娘娘就该跟着太后多学些这样的手段才是正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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