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蠢货……”
少女仰头靠着墙壁,在黑暗中喃喃自语。
愚蠢到这种地步,也配做母亲吗?
也配说“爱”吗?
可是,即便那对夫妻的愚蠢是一出悲剧,但“爱”这种东西,依旧不是靠别人口中的“配不配”来衡量其存在的。
所以爱到底是什么呢?
如果有时候伤害也是爱的一种,那我到底在寻找什么?
我到底为什么如此执着?
就连那么无知的蠢货都能在痛苦或欢愉里感受什么是爱,为什么我不可以?
她静静地靠在黑暗中,视线落在同样黑暗的天花板上。
冷白的灯光从外面洒进来,在前方的地面割出许多道长条的框,偶尔有个人经过,就将那些影子融合为一个行走的人形,随着脚步声的远去,那人形便从栏杆的影子里一条一条地脱出,直到一切都恢复原状。
说话声也远去了,蒙蒙昧昧好似一场细碎的梦。
只是叶空并不是做梦的人,她用余光看着这一切,就像失序时间里唯一站在时间之外的旁观者。
逐渐游离的思绪穿透天花板,飘向了不知藏在哪里的发皱的回忆。
“你只是病了。”
那个人躺在降落未落的夕阳里,对她伸出手:“但你会好起来的。”
“不要因为无聊就放弃活着,你只是经验值还没攒够,就像下棋一样……等你再多走一走,看一看,你会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种多样的爱,而你会在其中找到最好的一种……”
“等你找到了你就知道了——哪怕只是作为旁观者,你也会明白,那一定是值得你去追寻的东西。”
……
“骗子。”
叶空喃喃自语,缓缓闭上眼睛。
视野由雾蒙蒙的灰变为全部的黑时,有个画面突然如闪电般窜过她的脑海。
“求你……求你……”
火红的残骸中,有水珠如岩浆一般坠落,将她的皮肤灼得滚烫,也将一朵雪白的梨花烧成了灰烬。
叶空陡然睁开了眼——就像要迫切的抓着这一片记忆一样,她连呼吸都凶猛而小心的静止了。
可那画面只是闪现了一下,就湮没在她灰蒙蒙的记忆长河里。
是什么?
叶空怔怔的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