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婉正要上前阻止她的动作,闻言陡然一僵,猛地盯住了叶宝珠。
而叶宝珠被杜若微戳得不断后退,惶然摇头:“你在说什么啊?!你再怎么讨厌我姐姐也不能这样离间我们……”
杜若微又哈哈笑起来:“姐姐?好不要脸的贱种!你个贱人生的女儿,因为你亲妈的鬼祟心思而得了泼天的富贵,直到现在还妄想继续荣华富贵享不停?你真是做梦!”
杜若微凑近她道:“我是恨不得让叶空去死,但你这种贱人生的小贱人,肮脏血脉的延续,比她更让人反胃——我光是一想到过去这些年跟你这个假货当姐妹当朋友的日子,我就恶心得想吐!”
“够了!”——杜若微忍无可忍地一把拽住杜若微的手,将她往后扯开,“你们秦家的人呢?!还不来把杜小姐请下去!”
“放开我!”
杜若微挣扎不停,方思婉却死不放手,转头四处寻找秦家的服务生,却无意看到了人群里正在窃笑的秦夫人。
“……”方思婉两眼都几欲冒火了,干脆放声大喊起叶臻的名字。
眼看闹剧正在上演。
一直沉默以对的叶空却突然开口,声音明亮清晰的传到每个人耳边:“你有证据吗?”
正在对峙中的两人都是一愣。
杜若微转头看她,脸上呈现极度兴奋的诡异表情:“证据?哈哈哈哈哈问得好啊!”
她猛地扒开方思婉的手,转身走向叶空:“你想要什么证据?物证?”
她说着,抬手从不知藏在哪里的口袋里掏出来一叠东西,一张一张地往叶空面前甩。
“你在花盒孤儿院留下的照片够不够?!你在花盒县小学留下的笔记够不够!你在花盒县各大棋室留下的记录够不够!如果这些能证明你成长记录的物证全都不够的话——”
杜若微倏然一静,因情绪激动而发红的双眼死死锁定叶空,她最后一字一字,清晰而沉重的,以每个人都能听到的吐字,缓缓道:“没关系,我还有人证。”
在所有人、连同方思婉都震惊无比的眼神里,她诡异的微笑起来:“有什么,会比那个亲自将你换走,又亲自把你送到花盒孤儿院的人,更能证明你的来历,和经历呢?”
“你忘了,她还来找过你不是吗?就是那个你口中,得了艾滋病的脏女人——”
“请吧——”
女人死盯着叶空,却向着人群偏头,嘴角高高翘起,每一个音节都压着兴奋的颤抖:“虽然很脏,作为叶宝珠的亲妈,作为凭一己之力把堂堂叶家耍得团团转的人,你是有资格出现在这里的,不是吗?潘女士。”
“艾滋病”三个字如沸水落入油锅,让不少人恐惧的惊呼四散,最终让开了一条准确的道路。
而当看到那个面黄肌瘦,形如骷髅的女人迈着蹒跚的步子,渐渐走过来的时候。
叶宝珠脑子里那根紧张绷紧的弦终于彻底断裂。
世界崩塌般的坠落感中,她终于发出了一声自己都听不见的,恐惧而撕心裂肺的尖叫——
人群不由自主捂住耳朵。
而雨后湿润的风将这声可怕的尖叫远远扩散开去。
建筑后的叶家父女停止了对话。
远处把玩着白玉棋子的男人停住了脚步,朝热闹之处来了。
方思婉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可她终究还是叶家的主母,说话时语气还能勉强保持着镇静。
“杜小姐,你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如果谁都能空口编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