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你外公外婆对他态度如何?”
“起初很讨厌,可他去得多了,每次都伏小做低,老人家也就心软了,接受了,也放心了。”
“我还能问得更深入吗?”
“不能。”温璨一笑,“你知道的已经够多了,再多,就越界了。”
“好吧。”
叶空兴致寥寥的打住。
看了眼远处立在庄园里的钟塔:“我们要直接去见你爷爷吗?”
“要等几个小时。”温璨看了眼手表,“现在还早呢,晚餐才是正式见客的时候。”
“规矩真多。”
“大家族就是这样,传承的越久,就越是腐朽刻板。”
“那这几个小时我们要干嘛?”
“随你,想干嘛就干嘛。”
叶空想了想,问:“温莲还在医院吗?”
“当然,他还不能动呢。”
“好吧。”
听出她的遗憾,温璨有些无奈:“如果他在庄园,你难不成还想去看他?”
“作为罪不可赦的加害者去看望惨兮兮的受害者,不是应该的吗?”
“我还以为是艺术家想去欣赏自己的杰作。”
“你非要这么理解也不是不行。”
迎面一阵风吹来,叶空突然微微弯腰,凑近男人耳边问他:“自从开始坐轮椅,你是不是就再也没有奔跑过了?”
“……不坐轮椅的时候,我也很少奔跑,除了在健身房。”
“那我今天让你感受一下。”
叶空微微一笑,她黝黑发亮的眼瞳直视前方,如锁定目标。
接着,在迎面而来的风中,少女突然推着轮椅向前冲去——
草坪一望无际,露珠闪闪发光,石板铺成的道路在绿翡翠般的草地上蜿蜒不尽,好似一幅颜色鲜亮的画布。
而叶空就这样推着温璨,在这块画布上狂奔。
男人的瞳仁像受惊的兽类一般僵硬收紧。
可风在不断吹动他的额发,四周景物在他的眼睛里不断后退,虽不算快,却也不慢。
依旧是一草一木都让他非常熟悉,熟悉到厌恶的地方,可大约是因为他从未在这里肆意奔跑过,因此这座原本在他眼里死气沉沉的庄园,竟突然间变得陌生起来。
风从身前吹来,可温璨却能清晰的嗅到来自身后的,淡淡香气。
像是雨水淋湿,又被阳光晒过的花朵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