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帝心中,是真的有些疑惑。
昨晚只顾着听这小子汇报,都没来得及向他询问细节。
炸毁的河堤与被洪水冲垮的河堤,能看出什么区别来?
齐啸风等的就是这个问题。
问得好!
就怕你不问呢!
你若不问,我又如何能够服众?
齐啸风微微颔首:“父皇,工部主事田铮对河工之事颇为精通。”
“此刻他就在殿外,将他传入大殿,一问便知!”
渊帝一抬手:“宣!”
很快,田铮便跟随小太监走了上来。
“微臣田铮,参见陛下!”
渊帝直奔主题:“你就是工部主事田铮?”
田铮将头低下,不敢直视渊帝。
“回陛下,微臣正是工部主事田铮!”
“幸得太子殿下赏识,微臣此番才得以同殿下一同前往扬州!”
身为工部小小主事,平日里,田铮并没有参加朝会、看见渊帝的机会。
不过他为人向来洒脱不羁,不卑不亢,所以即便是面对渊帝,也未曾有半点露怯。
渊帝仿佛也对田铮的落落大方颇为满意。
“既然太子点名要带你前去扬州,那你必然是有让太子赏识的过人之处。”
“你来告诉朕,为什么说,扬州的河堤是被故意炸毁的,而并非是被洪水冲毁!”
一提起自己的老本行,田铮显然更加自信了。
他将先前对齐啸风讲过的理论又叙述了一遍,害怕自己的话不够有说服力,他甚至还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碎石。
“陛下,这块碎石正是微臣从建安的河堤上带回来的。”
“这块碎石本该是最常见的灰青色,可如今却是黑灰色。”
“稍微靠近一嗅,就能嗅到十分浓烈的硫磺味道!”
“这不仅可以说明,去年修缮河堤时,扬州河道偷工减料,采用了质量最差的碎石。”
“更能够证明,是有心之人提前在河堤上放置了硫磺粉与木炭,故意要将本就不堪一击的河堤炸毁!”
渊帝一伸手,杨金水便立刻从田铮手中取走碎石,呈给了渊帝。
他将那碎石放在手中打量了片刻,又将碎石放到了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