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一时,孙金回来,道:“回九爷的话,食材是噶巡抚带的,总共预备了四席,分了两等,爷跟四爷、十三爷一等……”
九阿哥听了挑眉。
尊卑有别,御前的席面不是噶礼想要孝敬就能直接孝敬的。
噶礼能插手的,只有太子与诸皇子的席面。
九阿哥轻笑了一声,看来这噶礼对太子还挺上心。
这应该是打听过太子喜好。
只有太子,才习惯这样的伙食。
剩下九阿哥也好,还是有四阿哥、十三阿哥也好,都没有明显的喜好。
他撇撇嘴,想要打听打听行宫总管是哪个奴才,怎么这么听外人的吩咐,可想了想熄了这个念头。
真要将此事挑出来说,倒像是不满旁人巴结太子似的,何苦来哉。
这样的席面,确实惹眼,不仅九阿哥叫人打听了,四阿哥与十三阿哥也叫人打听了。
知晓是噶礼的安排后,四阿哥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噶礼此举为僭越。
这是行宫,圣驾驻跸之处,哪里是地方官员能插手的?
真要追究的话,就是罪过。
十三阿哥也很意外,随即想到噶礼的身份。
不管“奶兄弟”的成色真真假假,噶礼还是比寻常官员多了几分底气,要不然也不会这样安排。
只有太子,之前在御前留膳,也是素斋,就没怎么动筷子。
等回到住处,看到合口味儿的席面,太子多用了半碗饭。
他虽没有特意打听,不过也有人将消息透过来。
太子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纳了噶礼的好意。
二品巡抚……
太子心里有些不足。
可惜噶礼资历太浅了,还不能回京。
二品巡抚在地方是大员,可是鞭长莫及,在京城也使唤不到,不若九卿或八旗都统好用。
董鄂家的格格要是有身孕就好了。
东宫缺一个出身体面的皇孙。
太子看着席面上的海参,想着去年一年大半年的功夫没有闲着,后院的格格与妾室也都轮着点了,可是却丝毫没有动静。
三格格六岁了,自从三格格落地,毓庆宫就再也没有婴啼。
太子面上紧绷起来。
从三十年阿克墩落地,到三十六年三格格出生,七年的时间,毓庆宫添了三位皇孙、三位皇孙女,差不多一年一个。
那以后六年,只有太子妃三十七年小产过一次,毓庆宫就再也没有女眷遇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