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福晋看着八福晋,心里也不好受。
将心比心的,要是伤的是四阿哥,她肯定也失态。
除了夫妻情分,还因为她们嫁的是皇家,皇子就是顶梁柱。
寻常妇人,要是守寡,还能回娘家再嫁,她们这些皇家福晋,就只能从纯亲王福晋之例。
八阿哥伤的重,八福晋不放心,要守着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规矩是规矩,就算有四福晋这个嫂子陪着,可这大伯子、小叔子都在一个屋里也不像话。
十四阿哥的年岁,也到了避嫂的时候。
四福晋就看四阿哥。
四阿哥本想要明早再将十四阿哥挪到自己的三所,眼下见八福晋不肯走,就叫了两个力气大的太监,直接将十四阿哥背到三所了。
十四阿哥的伤处并不怕挪动,吃了安神退热的药睡得也实,全程没醒。
南五所恢复了安静。
八福晋的神色,从担忧变成木然。
她看了眼八阿哥,起身去水盆前,用清水洗了洗眼睛,而后拿着手镜,仔细地照了照脸。
可惜,今晚不好涂三七粉了……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舒舒跟九阿哥都卯初就醒了。
叫膳房热了些饭,两人简单吃过,九阿哥就准备走了。
走到门口,他叮嘱舒舒道:“要是太后问起昨晚的事情,就说不大清楚,看嫂子们怎么说,要不回头倒显得咱们嘴快似的。”
舒舒点头道:“嗯,不说……”
涉及到东宫与直郡王府两家皇孙,还有十四阿哥这个宠妃幼子,说多说少都是毛病,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太后要是私下里问,还有九格格跟五福晋呢。
要是当面问,还有三福晋这个年长的嫂子,轮不到舒舒这个小孙媳妇多嘴。
九阿哥急匆匆的走了。
他依旧选择了坐车,往返六十来里地,真要骑马的话,他担心大阿哥与四阿哥跑马。
到时候他跟着颠簸,颠的尾椎骨疼,没有必要。
等马车到了南五所前的官道上,大阿哥与四阿哥已经在等着了。
九阿哥挑着车帘道:“大哥跟四哥也太早了,吃了吗?给您二位带了烧饼夹肉,要不要到车上垫巴一口?”
四阿哥早上是吃过的,倒是大阿哥这里,只胡乱对付了两个花卷,就翻身下马,上了九阿哥的马车。
四阿哥想起还有一件事要跟九阿哥说,也上了马车。
九阿哥的马车,是带了暖炉的,旁边做扶手的箱子,里面放的就是食盒,装着烧饼夹肉,旁边还一壶奶茶,几个杯子。
九阿哥让了座位,就给大阿哥递了烧饼,倒了奶茶。
每一枚烧饼里除了厚切的卤牛肉,还有一个煎荷包蛋。
大阿哥一口气吃了三个烧饼,喝了两杯奶茶,心满意足。
四阿哥没有吃烧饼,端了一杯奶茶喝了半杯,看着九阿哥,有些迟疑。
九阿哥瞧着他这费劲的样子,琢磨了一下,道:“四哥,您这是有事情要求到弟弟跟前了?借银子?”
要不怎么不好意思开口……
只是四贝勒府有什么大花销的地方么?
他可是记得清楚,去年夏天自己不单还了本金,还给了红利,四阿哥手上应该有四十多万两银子。
诸位皇子之中,这位哥哥可是数一数二的富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