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眼睛转了转,想起了正事,将方才的两个公文找出来,讪笑道:“四哥,弟弟怕是要得罪人了……”
四阿哥望向他手中,道:“怎么了?”
九阿哥就将两个候选内务府职官的公文递给他。
四阿哥接过来看了,撂下乌雅家那份,觉得没有毛病,拿着郭络罗家那份有些迟疑。
“你外祖就要回京,是不是五阿哥跟营造司那边打了招呼?”
四阿哥沉吟道。
三官保已经免职,要举家回京的。
就是因天气寒冷,还没有动身。
现在天气暖和了,估计也要从盛京那边启程了。
九阿哥摇头道:“不会,那样的话,不会越过弟弟的,总要打发人说一声。”
四阿哥想想也是这个道理,看着九阿哥,带了赞赏道:“不错,用人公正,很是难得。”
九阿哥讪笑道:“弟弟平时也不插手内务府的文武人事,可是今天看到那七品典仪资历、能力都不差,却排在后头,前面的才二十来岁,补了典仪才一年多,就想的多些,一是觉得后头那人可怜,二是担心乌雅家的人打着四哥您的旗号在外钻营,汗阿玛既让后妃戚属人家退出内务府职务,肯定有汗阿玛的用意,顶好还是缓两年再说,很不必这个时候补缺……”
关于去年御膳房清退后妃戚属之事,四阿哥晓得的比九阿哥还多些。
他点头道:“思虑的很周全,确实该如此。”
九阿哥笑了。
他想起妻子说的“大道直行”,舒坦!
四阿哥道:“圣驾这两天就要回銮了,你好好当差,别老在家里了……”
九阿哥皱眉道:“弟弟也没闲着,不是练骑射么?”
四阿哥也是无语,道:“本不该临阵磨枪……”
九阿哥“嘿嘿”两声道:“本就是手生了……”
不过他也感谢四阿哥过来一趟。
他生出八卦之心道:“四哥,庆德班还关着呢?”
四阿哥点点头。
九阿哥道:“不是说是石贵那小子是戏班的老板么?传了没有,到底怎么回事儿?”
他这么一说,四阿哥也想起一件事来,道:“听说你打发人去庄亲王府兴师问罪了?”
他之前还担心庄亲王去找九阿哥的麻烦,没想到九阿哥这边先出手了。
京城就这么大,不少人猜测两家怎么叽叽起来了。
提起这个,九阿哥就气鼓鼓道:“弟弟之前还以为是管事的瞎折腾,才请了戏班子去酒楼,好么,这一问是那石贵安排?到底几个意思啊,弟弟也好奇着呢,才打发何玉柱过去问问,结果庄亲王护短,压根就不叫石贵露面,弄得弟弟也稀里糊涂的,总担心是不是被坑了……”
四阿哥看着他,摇头道:“他是长辈,你是小辈,有什么疑问也当你亲自上门才是,哪有只打发奴才上门的?”
而且还不是福松、张廷瓒这样的司仪长与典仪,只是身边的哈哈珠子太监,庄亲王没直接叫人将他们打出来已经是客气。
九阿哥卡壳了。
只想着先发制人,礼数有些不周全。
四阿哥道:“行了,你别再过问此事了,回头圣驾回来,汗阿玛会处置。”
九阿哥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他还是打算观望一下庄亲王的反应,要是对那个石贵不责不罚的,那他就要想法子收拾了。
总不能白吃亏。
到时候旁人看样学样,自己不得憋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