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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内心的矛盾（第1页）

毕竟他要是玩完了的话，或许对自己个人而言倒是……没什么特别大的损失。只能有些对不起早已双双过世的家中二老，遗憾自己这老秦家的独苗子的香火不能持续下去了。

如果像这种随便做出选项，没能好好分析并遵守游戏规则，不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复在大脑里思考利害得失之后再行动，不更加谨慎小心走路的话。结果惨了吧，城堡里的公主没救成，马里奥玩家直接失去一条宝贵性命给掉坑里了。

那怎么说也都是自找的，只能算作是活该吧。

可是若真到那个时候，姓楚的小丫头怎么办？如今家里又不只有秦小凡一个人看管着。

她的家里人可是将她郑重托付给他秦小凡照顾收养的。他要是出了事情，小丫头吃饭怎么办？她能靠自己生活吗？她能找回家里的那些人吗？话说当初小丫头被送过来时，秦小凡可是一点都不知道对方父母们的半点信息情况，就连送小丫头过来的那个神秘黑衣人也没有留下半点关键时刻互相联络的手机号邮箱号什么的。

也就是说，秦小凡这个监护人自己都不知道哪里去找对方的家长，何况那个迷迷糊糊的小丫头。记得当时这个小丫头被送过来时，人是处于深入睡眠状态的，而且那个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以这样的方式送过来，她要是还能有本事找回家里人，秦小凡都算是服气了。

恩……或许姓楚的小丫头真的有什么方法可以直接取得和家里大人的联系也说不定。

秦小凡心里嘀咕着，但即便是这样，小丫头在她家里人来接她回家之前的那段时间里一个人怎么照顾她自己？没有了自己的陪在身边，小丫头一定会寂寞的吧。她会帮忙处理自己的后事的吧……一定会的吧……比如帮自己好好照看好那些收藏起来的古代冷兵器。

可是话又说回来，即便秦小凡根据自己的个人意志，选择了任何一方，无论是管闲事也好，直接无视不管闲事也好，对秦小凡这个善于逃避祸事二十多年的专家而言，也都算不上是一种绝对正确的事情。

因为他会不再是那个原来的“日常遇事甩手”的小老百姓了，他的人生计划全部被打乱。所有的一切都会以闪电的速度逼着他，都会逐个上门找他，都会向他展示着现实事态的残酷，让他承受他最不希望看到的人间苦难。

只要是下定了那个决定，就再也不能回去了，也不能随随便便的半途而废，落荒而逃了。毕竟自己是老秦家里的人，老秦家祖训规定，凡是老秦家的秦家的族人们，绝对不能在战场上当逃兵！即便是死，也必须战死沙场！这是他们老秦家的秦家气势！是威严！是象征之一！

所有的心态转换都会随着那份决定而发生改变，可能是好，也可能是坏，总之秦小凡从此以后，都不会再是那个活得飘飘忽忽，懒懒散散，平平凡凡，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的家，拿着稳稳比较靠谱的薪水，每天盘算着该给小丫头买什么健康营养的零食吃比较好的秦小凡。他会承担更大的责任，会连累到小丫头的生命安危吧……

只是如果真的这么选择的话，选择做一名无视现实结局的旁观者，这种做法固然是轻松的，可是秦小凡自己的内心深处真的会如他想的那样子，变得轻松吗？这个答案一定是否定的。这些命中注定要丧生的人们，有的认识，有的不熟，有的陌生，他们都是无辜的。

让无辜的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失去生命，这才是最令秦小凡感到悲痛的事情。他不想将危险带给身边的小丫头，不想让对他多有照顾的同事们受到伤害。

因为他拥有守护自己亲人和朋友的情感，拥有正直善良的本真。

但同时，他又不想让他原本安静平淡的生活受到干扰，被打断，被毁灭。他不喜欢这种舒适二十多年的生活环境，在这么一个神秘又狗血的骨灰盒子到来的那一刻，就开始像遭受地震一样，逐渐瓦解。

我到底该怎么办？是选择生活一如既往的过去，还是选择抛弃过去的未来？秦小凡的脑海里不断出现这句话。

为什么偏偏要找上他这个人不可啊？这种破劳什子的事情，他又没欠着谁的人情不还，哪来这么多屁事？而且还是超级大屁事！这得是要扯多大的情分才能做出来的啊？想当初自己的老爸老妈可都没那个觉悟，以今后拯救世界人类为己任，欠他谁谁谁一个王者大人情。

这个世界的人口那么密集，找谁担着这项世界重量级的任务不好，非要找他秦小凡！真是太缺德了！真想把那混账王八蛋揪出来狠狠打一顿！一定要往死里打！老秦家的祖训说了，面对敌人，老秦家的人下手绝对不能手软！

打蛇不死顺棍上，放虎归山终为患！只不过现在还用不到这两句话来形容自己目前的事态情形就是了。秦小凡一股无名怨念憋在胸口，这紧跟着原本已经被抽痛给灼烧得麻木的大脑，就像是麻醉药过去了一般，重新扯着他的整个神经狠狠地撕扯起来。

“啊！”不由得闷哼一声，秦小凡在他眼前的那些记忆场景逐渐消失化作空白的瞬间，整个人突然变得异常痛苦，紧跟着抱头跪倒在地上。

他浑身抽搐，痛苦不堪。原本就已经非常苍白的脸，这时候开始逐渐泛起些许青色，清秀中略显硬朗的脸庞也变得越来越扭曲狰狞，就像是感觉自己身边的空气也跟着抽象了起来。

脑海中那些画面逐渐被抽离出去，眼睛前方开始出现大片的空白，然后这些空白又逐渐转化成灰黑色，逐渐开始有了些明亮的色彩。紧跟着下一秒，这些单一的色彩逐渐变成了离乱的花色，逐渐看见了些许人物景象，也逐渐能够看见了自己身边的现实场景。

耳朵边仿佛有什么声音在呼唤着他自己，秦小凡脑中剧烈撕痛着。尽管此时他的眼前的视觉景象开始恢复了正常，能够分清楚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人物的脸，这些人纷纷都在以震惊骇然的神色看着他，有的忧心忡忡，有的害怕不安，有的在包含前两种神情的同时，目光中还带有些许焦虑，些许连秦小凡都觉得不明所以的嫌恶和烦闷。

当看见秦小凡突然痛苦地抱头跪在地上的那一刻，周围的所有同事们都给吓呆了。包括正在气头上的蔡德明，以及想着等会怎么整治对方做事扰乱部门的郝琴。这两人先开始也是一惊，觉得这事情的发展似乎有点出乎他们的意料。

难道不应该是秦小凡在听到他们的吼骂训斥之后，再也不在那里装傻充愣了，而是赶紧乖乖地怂着跑过来道歉挨骂吗？怎么就突然变得这么痛苦，整个人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看上去毫无血色，跟个从阴府里面跑出来呐喊的冤魂一样。

而且看他刚才抱头跪倒的痛苦样子，蔡德明和郝琴光是站在旁边看着就觉得自己这后颈有些微微发寒。原本蔡德明还以为这小子该不会是在演戏来哄骗他草草了事吧？毕竟他蔡德明经营公司这么久，见过那些想要撒泼耍赖，忽悠过关的员工。

可是转而一想，秦小凡平日里的表现怎么看都不像那类人。再说了，其实这件骨灰盒的事情虽然影响并不严重，也不过是引起部门同事们的一些晦气的碎碎念，对蔡德明而言，也只不过是一个有些令他不太高兴的小插曲，只要没有损害公司经济效益，没有酿成大错，就算是犯点错误也最躲不过是被臭骂一顿，仅仅只是这样而已。

又怎么可能真的会将对方怎么样，开除吗？再怎么样也都不至于的。何况他还从没见过谁会因为这么一件事情而如此折磨自己的身体，这整张脸上都痛成这幅模样，像是受到了极大非人一般的折磨似的。要不要如此投入，把生命像演戏一样弄得这么惨啊！

蔡德明小眼睛大看头，在公司里见得多了自然也就多少能够分清楚真的病痛，还是假的发疯。眼下他为防自己走眼，仔细观察了对方的动作。在彻底看明白秦小凡苍白泛青的脸，和那几乎狰狞似鬼的表情后，喉咙口那里顿时像堵住了一块石头，这小心脏也有些受不了了。

早知道这小子的身体素质这么差，一副奄奄一息，快死绝的样子，那你怎么不早说啊？还专门跑过来找骂，在自己面前搞这么一出。你这是在玩老子呐？还是在玩老子呐？

要说蔡德明之前只是有些晦气不高兴，想随便在秦小凡身上出出气，那么这下可真的有些想骂娘了。这等真正在一定程度上受到惊吓的精神损失，可不是晚上回去和家里小俏妻子在床上活动活动，就能够弥补解决的，那可是差不多有点闹出心理阴影了。

这种情况，清楚的人知道他这个当老板的是无辜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这个当老板的只不过因为一件快递小风波就要忙着谋害人命呢！

这个黑锅他一个仅仅只是开公司干事业的大老板可背不起，也不可能背得起来！先不说什么名誉扫地，公司形象被毁，真要闹出人命，招惹来了警察，他蔡德明即使在警局里有些层面关系，可是也不可能不被慎重对待。

蔡德明可是早有听说，就在前段时间不久，地方警察局出现过大幅度调动，有新上任警察被中央总局派送到这个紫江市里。

其中就有那么一两个背景家世都非常不得了的警察，非常有手段的，任何犯罪只要是到了他们的手里，哪怕你身上只是出现了小小的一点，都不会放过你的。

尤其是里面似乎有一位女警花，为人处事精明干练，高冷霸气，即便你家里再有什么疏通关系都没用，只要招惹了事情就别想竖着进去，再竖着好好地走出来。因为人家就是这么牛掰！简直就是紫江市里横着行走的活祖宗！

想到这里，蔡德明这后颈脖子就更加冷了，什么责骂臭骂的，他现在全都开始逐个抛在脑子后面。他也不管秦小凡现在的身体到底是个什么程度了，究竟是怎么个意思给弄成这幅摸样，他只是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赶紧让人带着这个不知道为什么发羊癫疯一样的臭小子离开公司，滚回家……不对！是去医院那里躺着，有多久躺多久！

总是千万别死在自己的公司里面，只要救人救的及时，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自身嫌疑，那么就算是被警察的人找去问话，也多少更有底气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