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幼年优秀,纪席兰没少虐待他,瞧他不顺眼。
豪门是一个小社会,商场是一个大社会。
席迟徽演绎着“唯一的缺点”,在情场轰轰烈烈潇洒,相同嗜好的同僚登上了这一艘船,殊不知那些女孩是席迟徽布下的棋子,一边谈笑风生,一边抓住了他们的把柄,威胁他们不断放血割肉。
倪红相信,演了小半辈子、极少动情的他,到年纪了,渴望成家了,一定会选择她。
她是陪伴席迟徽最漫长,最亲密的女人了。
而沈汐抢了属于她的机会。
“云海楼和地下钱庄是我辅佐你扩大的,你的精力扑在席氏集团,我负责你名下的生意,我有一丝一毫的过失吗?”
席迟徽注视她。
“广和集团出事,席延章迅速脱身,你善后,我怕你牵扯太深,替他背了黑锅,我亲自转移和销毁物证,确保警方查不到你头上,我出面和人证谈判,自始至终,你的手干干净净,我到底图什么?”
席迟徽垂眸,摘了腕表,丢在酒桌上,“你有怨气,大可冲我来,不要掺和她。”
倪红站在那,“你还护着她?”
“我和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席迟徽抬起头,不躲不闪,“她接近我,目的是报仇,扳倒我,我会对扳倒我的女人动真情吗。”
“那你——”倪红欲言又止。
“一颗炸弹,我预判了她的轨迹,她永远炸不了,如果她忽然换轨迹,超出我的预判了,是一种危险。”他又熄了灯,霓虹柱的彩色光斑笼罩住他,明暗变幻,沉入他浓郁深邃的眼睛里。
“你去通知她,我喝醉了,来接我。”
倪红抿唇,在原地站了好半晌,拉门出去。
沈汐接到云海楼保安的电话,是晚上八点半。
保安说席老板应酬客户喝多了,吐了一地酒,倪总在贵宾室接待外宾,没人照顾老板,请她过去。
她一愣,“席老板让我过去的?”
“倪总。”
沈汐不懂倪红葫芦里卖什么药,请“情敌”照顾。
她不大乐意去,毕竟深更半夜,男人醉了,就算他骨子里绅士,有分寸感,酒意上头,失控皆在一念。
可她现在和席迟徽的关系虽然没挑明,也有那意思了,她不去,好像无情无义的。
沈汐穿好长衣长裤,又扎了丝巾,遮住领口,开车去云海楼。
她一出电梯,席迟徽瞥了一眼。
这姑娘。
三十度的气温,不嫌热,为了防止他酒后乱性,搞出“禁欲风”了。
他阖上眼皮,压下嘴角的笑。
沈汐走进办公室,大门正对着一副真皮座椅,男人双腿曲敞着,状似懒散,小腿弧度却笔直,西裤也板正,证明他尚存理智,衬衫撕扯得歪斜褶皱,是故作不清醒。
在席迟徽眼中,她心机并不高明,但凡有可趁之机,她大概率会迫不及待利用,沈汐猜他试探自己,是否翻找他的办公室。云海楼是他最早期的生意,客户群又鱼龙混杂,市里偶尔大扫查,查色情、聚众斗殴和赌博,基本不查经济。
作为他的秘密基地,也是情理之中。
沈汐没乱看,规规矩矩走到席迟徽身边,“二哥,你醉了?”
男人睁眼,瞳孔淡淡的混沌,“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