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出来,舀了几颗馄饨在碗盖上,“牛肉玉米,不发胖。”
沈汐凑近嗅了嗅,蓉姐最擅长面食,馅料儿很香,她捏起一颗吸溜到嘴里,席迟徽皱眉,给她筷子,“我没用过。”
她接过筷子撅断,一副长的变成两副短的,自己留一副,还他一副,“二哥,席董是大小便失禁了吗。”
席迟徽拨着碗里的馄饨,蓦地又发笑。
她神情认真,没意识到吃饭的场合聊这个多败兴。
“没失禁,是脾胃失调。”
沈汐神秘兮兮说,“伯母在卫生间帮席董洗澡了。”
席迟徽淡淡嗯,“我母亲和芳姐不方便,纪姨是名义上的席夫人,只能她做。”
沈汐抿唇笑,又吸溜了一个馄饨。
男人睨了她一眼,“你小脑袋琢磨什么。”
趁沈汐不注意,席迟徽又夹了一颗放在她碗盖。
这姑娘确实比去年初见的时候丰润了一些,白里透粉面若桃李,可底子太瘦了,腰肢也窄,长个三五斤肉也显不出。
“我吩咐下属去搜查了。”
沈汐盯着他。
席迟徽嗓音清朗好听,“三天之内有消息,应该可以解决。”
她没吭声。
果然。
席迟徽和席延章一伙的。
就算长安区局的一把手顾江海,举全局之力,掘地三尺挖了半个月,也没挖掘到踪迹,一夜而已,席迟徽就挖到了。他的人脉再广,能超过局子吗?顾江海查线索,有的是办法折腾,权力这东西,是富商的金钱比不了的。
由此证明,无论席延章干什么,席迟徽有资格插手,倘若广和集团的真正幕后是席延章,席迟徽肯定了解一切内幕。凭他的谨慎,他百分百攥着关键性的证据。
沈汐心脏怦怦打鼓。
几乎跳出喉咙。
她这步棋,没走错。
席迟徽察觉她魂不守舍,“三天太久?”
沈汐咬嘴角,心不在焉地戳碎了馄饨。
“两天行吗?”他眉头再度皱起。
她耷拉眼睑,点头。
微风拂过,发丝吹向脑后,尖尖的下巴,小小的梨涡,分明那么多姑娘胜过她的美,偏偏唯有她,令人感到如沐春风的舒适。
四目相撞,她笑得眼梢弯弯,席迟徽看向别处,明白她故意装可怜,中了她的计了,眼底不由自主也漾了笑意,“你多一天都不等?”
“三哥平安,我才踏实。”沈汐红了眼眶,“我离开他,他一定生气,恼我,恨我。”
席迟徽目光落在对面一株海棠树,没有说话。
片刻,她掏出口袋内的方帕,塞在他手心,“我洗干净了。”
他一握,恰好连同她的手一并握住。
水房后边是地下停车场的出入口,医院大门有泊车位,一般上午占满了,会泊在地下车位。
保姆搀扶着一名中年贵妇从住院部出来,余光无意一扫,提醒贵妇,“太太,是二公子和三公子夫人。”
贵妇停下,观望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