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是16号的宋体黑字:广和集团护城楼坍塌始末。
沈汐瞳孔一涨,往外拽。
门口一道突如其来的男声,“你在干什么。”
沈汐一激灵,缩回手。
席迟徽关上门,径直绕过办公桌,目光似有若无扫过档案袋。
不知道是他故意不戳穿,还是没怀疑,他神情平和,语气也平和,“送上来了吗?”
沈汐毕竟有演技傍身,训练台风练得就是沉得住气,她同样面色如常,“在收纳架。”
席迟徽拿出文件,“任何有你的地方,我承诺不再出现。”他一边签字,一边看着她,“我没有食言,是你出现,不怨我。”
她抿唇,“不怨。”
男人眼底含笑,但脸上的笑容淡到微不可察,“找什么。”
沈汐挽起碍事的长发,装模作样四处搜索,“我扣子掉了。”
席迟徽审视她,她外套是拉链款,内搭小T恤,领口有两小粒装饰的贝母扣。
工艺镶嵌,按道理很结实,不会轻易开线。
“怎么掉的。”
沈汐蹲下,“电梯里硌松了,我一碰,滚到桌子后面了。”
席迟徽也俯下身,搬动椅子,在靠窗的桌腿处发现了那粒纽扣。
他托在掌心,托到她眼前,“是它吗。”
“是。”沈汐伸手,捏起扣子的一霎,席迟徽五指虚握。
扣子,连同她的手,他一并握住。
沈汐一懵。
旋即脚底打滑,被一股力量牵制着,朝前扑。
她的鼻尖,距离席迟徽的鼻尖,只差毫厘。
席迟徽是裸露了野性的豹子。
逼视她。
他嗓音微哑,微沉,每吐一个字,坚硬的喉结起伏一下,“是不是你自己扯断的?”
气息拂过耳畔,猛烈的扬沙一般,是炙烤过的沙子,烫得很,呛得很,激起沈汐一层战栗。
“二哥。”
席迟徽眼神定格在她红润的唇瓣。
一段极为漫长的时间。
他移开眼神,“找完你想要的东西了吗?”
沈汐呼吸又是一滞,“找完了。”她用力一拔,从他手里拔出,举了举扣子,“我只找它。”
席迟徽缓缓直起腰,如松如竹的站姿。
“需要司机送吗?”
“不需要了。”
沈汐匆匆离开席氏集团,坐上车,心脏要四分五裂了。
平复了好半晌,她拨通程洵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