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深从暴露身份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低调不了,只带数百兵丁,已是布政使、巡抚的最低要求,如若不然……
他们的眼泪都能淹了朱见深!
宁王,布政使,巡抚,知府……全都一路跟着。
他们不在乎什么状元郎的儿子成亲,更没把一个小小的参议放在眼里,主要是想伺候好太上皇。
当然,嘴上都说着想沾沾喜气。
豪华马车由八匹极品骏马拉着,行的又快又稳,马车后,还跟着十六人抬的轿子,以防遇到马车难行路段,耽搁了太上皇吃喜酒。
可谓是,思虑周全。
这时代,婚礼进行都在下午,且多在临近傍晚举行,并非上午。
一行人清早出发,时间上完全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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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王啊,太上皇真要来吃喜酒?”诸介庵诚惶诚恐,望眼欲穿。
王守仁点头,道:“岳丈放心,太上皇很随和,您不必拘谨,亦不必紧张,小婿这一路都是与太上皇同行,太上皇很温和。”
今日就要成亲,王守仁索性提前改了称呼。
诸介庵就一布政使参议,莫说跟太上皇同行,见他都没见过太上皇,闻听准女婿是跟太上皇结伴而来,顿时又羡又喜。
“小王啊,打小你就不凡,老夫眼光没错,成了亲,要好好备战乡试,”诸介庵拍着王守仁肩膀,满脸对后辈的喜欢,慈爱,“虎父无犬子,你父亲高中状元,你也一定可以!”
王守仁心中苦涩:又是解元,又是状元,干脆再来个会元,直接连中三元好了。
“呃呵呵……小婿尽力,尽力。”
“不是尽力,是要高中。”诸介庵故意板着脸,“年轻人要有自信。”
“是,小婿一定。”王守仁脸上赔着笑,心中却是哀叹不止,一个头两个大。
诸介庵欣然点头:“我与你父亲是至交好友,这门亲事定下多年,如今总算是圆满了,连太上皇都来吃喜酒,可谓是光宗耀祖……”
说着说着,诸介庵居然落了泪。
不怪他如此,这可是太上皇啊,且还是超有作为,御极二十余载的大明成化帝。
试问,就是王侯公卿,又有哪个能让太上皇莅临?
便是翻阅史书,又有几个?
写进族谱,这波,必须写进族谱……诸介庵老脸涨红,激情澎湃。
王守仁哭笑不得,一个劲儿安慰着老岳父,“大喜的日子,岳丈咱不哭,不哭哈~”
诸介庵擦了擦眼泪,不放心道:“小王,这样真不会怠慢了太上皇吗?”
“岳丈放宽心,太上皇素来节俭,不喜铺张浪费,这是他的交代,不会怠慢的。”王守仁不厌其烦地重复解释着……
临近申时末,十六人抬着的轿子缓缓驶来。
候在大门口的诸介庵,看到这一幕,再次流出喜悦,又激动的泪水……
‘德辉,太上皇来参加咱们儿女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