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了清嗓子,朱祁钰道:“皇兄出征最多不过几个月,不急这一时。”
工部郎中出班:“郕王殿下,这次鞑靼出兵十余万,定然是场苦战,皇上英明神武,然敌方势大,打多久尚且未知,万一因军需补给不足,导致……
呵呵,郕王殿下也希望皇上能大胜归来,对吧?”
朱祁钰一下就僵住了,这等同于不撤去官兵,就心怀鬼胎,意图让明军大败,从而……
他额头冒出汗珠,这要是谣言传出去,那皇帝哥哥回来,他绝对讨不了好。
于谦眉头紧皱,陷入纠结中,他知道这些人的意思,但他和李青一样,都觉得如此三七分不合理。
朱祁钰更纠结,他不懂朝政,却也不傻,知道最好的监国方式就是什么都不做,一切保持原样儿。
不做,便不会做错。
但问题是现在不做不行了。
朱祁钰艰涩地咽了口唾沫,问:“诸位都是这个意思?”
“唉。”于谦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站了出来,“郕王殿下,镇守出海口的官兵是皇上派的。”
“哦?”朱祁钰先是疑惑,后又大喜,忙道:“既然是皇上派的,那万万不能撤走。”
群臣心中愤懑之极,心中骂着于谦的祖宗八辈儿,一边思考对策。
片刻后,又有人站出来说:“皇上也没说,不许撤啊。”
“皇上也没说撤。”朱祁钰抓住盲点,开始打太极,“此事需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
不容易,太不容易了,朱祁钰都不知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想想这样的日子还有数月,他就头皮发麻。
这该如何是好!?
现在的他,临时住在中殿,皇宫是气派,但他还是想回家。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朱祁钰口中喃喃,心乱如麻。
好一会儿,他忽的找到了突破口,命人叫于谦进宫。
群臣他一个不熟,但今日于谦替他解围,让他看到了希望。
半个时辰后,于谦随小太监来到中殿。
“于谦参见郕王殿下。”
“于尚书快快请起,不必多礼。”朱祁钰忙上前扶起他,笑道,“于尚书请坐,本王初来乍到,对国事知之不详,还望于尚书不吝赐教。”
于谦拱手道:“郕王客气,不知郕王要了解什么?”
“主要是皇兄的治国方针,本王怕破坏了皇兄的部署。”朱祁钰倒也坦诚。
……
大军过怀来,至宣府,稍作休整后,赶去大同。
三月初一,进大同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