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循见曹鼐笑而不语,狐疑道:“莫非曹兄说的不是于谦?”
“兵部有这么一个人,官职不高,却十分受皇上信赖,且这些年的大事小情,都能看到他的身影。”曹鼐摇头晃脑的说。
“李青!”
三人异口同声。
这些年,李青足够低调,但在这个人均人精的庙堂,又如何瞒得过众目睽睽。
不然,当初也不会发生,文官夜袭却被反杀的戏码了。
“当初闹那么僵,他会帮我们吗?”陈循皱眉道,“之前他去金陵时,和司礼监、厂卫走的很近,只怕……”
“哎?人都是逐利的,只要我们给得足够多,不愁他不合作。”曹鼐倒是十分有信心,“再者,舆论掌握在我们手里,王振在民间早已是十恶不赦,杀了他,也能成就李青的名声。”
他笑着说:“如此名利双收之事,他为何要拒绝?”
“这个确实。”几人轻轻点头。
高毅迟疑道:“不过李青是御前红人,时常得到恩赏,我们四个怕是……提供不起足有诱惑他的价码啊!”
“当然不能只是我们出钱,搞垮了司礼监,所有文官都会获利,他们也得出钱。”曹鼐道,“文官有这么多人,一人凑些钱,加在一起,绝对能让他心动。”
苗衷是个急性子,果断道:“成,那就这么办,事不宜迟,咱们得赶紧凑钱了。”
“我去刑部。”高毅说。
陈循也站起身:“我去都察院。”
…
小院。
乳白色的鱼羊鲜汤,上面飘着小葱、香菜,浓郁鲜香,沁人心脾。
满满一盆儿永乐豆炖牛肉,还咕嘟嘟地冒着气泡儿,闻上一口,便沉醉其中。
此外还有皮蛋拌黄瓜,凉拌宣德茄……几道应季爽口的素菜。
饭桌摆的满满当当,好不丰盛。
“师父,吃饭了。”李青扬声喊了句。
树荫下的张邋遢伸了个懒腰,起身来到客堂,见满桌子好菜,立即眉开眼笑起来:
“以后就按这个规格整,师父爱吃。”
李青忍着笑点头,盛好饭递给他,又将冰块往他身边挪了挪。
“习武之人,不惧寒暑,家里用不着这个。”张邋遢摆摆手,“有这钱还不如多买二斤肉呢。”
“吃饭时用一下也挺好的。”李青笑着说,“咱家有钱,不用这么精打细算。”
话说出口,李青笑容僵了一下,突然想起了精打细算的红袖那丫头。
昔年,他还只是个锦衣千户的时候,那丫头都是他在家的时,才舍得用冰块儿消暑。
“怎么了?”
“没、没什么。”李青缓过神儿,笑道:“师父,尝尝弟子的手艺。”
张邋遢从滚烫的汤汁中夹起一块牛肉,只简单吹了下,便丢入口中,咀嚼起来。
“恩姆~好吃,美味。”
李青劝道:“您老慢点儿吃,别烫着了。”
“放心,我有真气护体,不惧寒暑。”张邋遢确实不怕烫,甩开腮帮子就是造,一边夸赞,“青子你这手艺,开个饭馆儿绝对赚钱,有这本事,以后再怎么着也能生活的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