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庭铮拿捏着手里的玉扳指,阴沉着看着雍歆走远。
大比过后还有连续三天的狂欢盛宴,和附属国的勇士一起进行,每一年的秋狩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不知多少人对大円有着屑小之心,大円疆土辽阔,资源丰富,那些贫瘠的小国,怎会对这块肥肉不动心,早在草原那边气候变动开始,大円边境的百姓总受到骚扰,不大也不小,却总让人闹心,这次秋狩也是个展示国力的机会,宓庭铮还专门从军队里挑出了几个好手出来。
翌日。
“启禀皇上,这些勇士只怕。。。是感染上了瘟疫。”
“你说什么?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
一大早就有人来报,那几个人竟是在帐子里上吐下泻,这会儿附属国的那些人应该都要到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宓庭铮已经隐隐感觉到了什么,和宓庭逸对视一眼,“严查到底。”
雍歆习惯了早起,洗漱梳理一番后,让素竹点起灯,她开始绣起香囊,她看着宓棠腰间一直挂着的还是素竹绣的一个,已经洗的褪色了,这让雍歆稍稍有些别扭,更想让宓棠戴上她亲手绣的,这样想着她这几天就开始了。
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
如果说亲前世的雍歆是将敏殊当成下一个自己来培养的话,此时的宓棠就是她的心头肉。
不知是光线不好的原因还是心不在焉,雍歆放在绣布底下的食指被戳出了一滴血珠,站在一旁的梅青快步向另一个小帐子里,素竹急忙将雍歆的食指接了过去,“太后您真是太不爱惜您的凤体了!这些杂事让奴婢们来做便好,何需您亲自动手呀!”
细细的用手敷了一下之后,梅青也拿着药箱过来了,雍歆不在意的摆摆手,这点小伤相比于那天皇陵差远了,况且她现在有些心神不宁,总感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
“太后!太后娘娘!不好了。。。”一个老嬷嬷摸爬打滚着进了雍歆的帐子,神情慌张惊具。
这个老嬷嬷是继柳嬷嬷之后雍歆凭着记忆在管理花草的奴才那里挑出来了,此人也算得上忠心耿耿,原来也是在露萧殿当值,只是某一天不知怎的冲撞了敏殊才被她罚出去的,而如今让她调到宓棠那里去了。
当雍歆赶去宓棠那里的时候,差些没脚下一软跌倒在地,她此刻心神俱裂,脑海里似乎有无数只针刺入一般,可她却绝不能在此刻倒下,她还有糖糖需要她照顾,双手盘上那不复红润的小脸蛋,盈眶的泪水不住的滴落。
“给哀家治,治不好小王爷,哀家摘了你们的脑袋。”
底下那些个随行的太医纷纷跪倒在地,战战兢兢着磕头,“启禀太后,微臣不敢随便用药啊!小王爷他。。。他这病微臣从未见过一例。”
“大胆!你们这些庸医。。。。。。太后!”素竹惊呼着看着抱起小主子的雍歆。
太后不该是想不开。。。。。。
雍歆一以前见过此类的症状,正是如此她才不敢相信她的糖糖竟是遭此毒手,这并不是什么毒,而是来自古边的一种蛊毒,十二年前曾出现过一例,只是那时已经传出就被药神谷的谷主给封闭了,只是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如今的药神谷自药神仙逝后早已不复当年,当前已是避世不出。
“糖糖,你一定要挺住,等母后救你!母后一定会救你!”雍歆让素竹准备好马车,当即要出发去药神谷,此蛊一经半月尸骨无存。虽说她不知道去了药神谷会怎么样,但是只要有一线生机她也不会放弃。
宓庭铮早在随行太医去了雍歆那边他就往这边赶来,正好看见雍歆要踏上马车,“母后!糖糖怎么样了?”
“哀家要去药王谷,这里一切就交给皇上了。”雍歆反过身,眼眶布满了红血丝,面貌憔悴不堪,宓庭铮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单薄的雍歆,即使在皇陵回来之后,她也没有像现在这般显得沧桑无比。
“等等,真派一个人和你去吧,他和药王谷有些联系。”宓庭铮心疼着看着那女人,可他是帝王,终究是不能弃国家大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