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告诉我宁叙辞疯了。
但从再次看到宁叙辞开始,我才真正感受到那是什么意思。
江华别墅的一切都和我走之前毫无两样。
甚至连我卧室里的角落,还拜访着一件纯白的婚纱。
我走过去,伸手抚摸它。
宁叙辞站在我的身后,轻轻地说:“清茉,还记得吗,这是我专门给你定制的婚纱。”
那件婚纱的样子,和我死前穿的那件,一模一样。
我其实有点想笑。
到底是谁教他的,把一样东西还原到一切没发生过的样子,就可以装作一切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温柔地抚摸我的脸,被摸过的地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时候我没来得及好好看你穿它的样子,现在你再穿给我看看好不好?”
“清茉,你说过的,你期待你穿着它嫁给我的样子。”
我回过神来,语气带着莫名的怅然:“原来,你还记得啊?”
宁叙辞看着我,轻声道:“你说得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你看,这笨拙的情话热烈又动人。
也怪不得曾经的我分不清他每句话的真假,最后一遍遍把自己弄到遍体鳞伤。
我笑笑:“那你还记不记得,你和江玉娆结婚的那天。”
我平静地,毫无情绪地说着这些话:“我就穿着这件婚纱,在你一墙之隔的巷子里,被人强迫,被人活生生打死——”
他脸色瞬时变得苍白,神色哀伤,眼眸中满是祈求。
“清茉,不要再说了,对不起……”
不是说过吗,对不起是世上最无用的东西。
“你不喜欢,我这就让他们给你换掉,换到你满意为止。”
“不必了。”我赶他出去。
“我很累了,我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