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漾就故意说些荤话逗逗她,让她开心点。
住了几天院,萧漾从孟参长那边听说江棠被抓到了,虽然受了重伤,但还有一口气,现在还在治疗。
萧漾面无表情听着,不发表任何意见。
孟参长感慨了一句:“小十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没错。
小十可以安息了。
等萧漾身体恢复好点了,徐笙就陪他去了一趟小十的家里。
小十的奶奶年纪大了,眼睛看不清楚,但还是认出了萧漾,热络拉着他的手,却是要哭的表情,让人看了都忍不住心疼,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徐笙不敢往下想,她本来就容易哭,看到这画面更容易哭了。
小十还在那会,萧漾来过他家几次,奶奶也就认识他,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了还记得。
萧漾来之前还怕奶奶不记得他了,毕竟年纪大了,而且他也好久没来过小十家里了。
房子还是破破烂烂的,墙上贴的海报充满年代感,纸张泛黄边缘翘起,墙壁上的灰脱落,家徒四壁的感觉,而现在家里也只有小十奶奶一个人。
这情景谁看了也觉得心酸。
门口小院子晒着一盆葡萄干,小十奶奶看萧漾过来,就收起来给萧漾吃,家里没什么可以招待的,而萧漾对他们家来说算是贵客了,恨不得把所有好的东西都搬出来招待。
小十奶奶是真的很想小十,看到萧漾就想起小十来,老人家布满皱纹的手紧紧握着萧漾,很久都没有松开。
“小十要是还活着,他也到结婚的年纪了……可是他没给家里留下一个字,一个都没有,这叫我们怎么活……”
这是徐笙印象最深的话了,别说是萧漾了,就连徐笙听了也不是滋味,她别过脸去,都不敢再看一眼。
当天晚上,萧漾和徐笙是在小十奶奶这过夜的,萧漾借了小十邻居家的车开车出去买了点菜回来,他下厨做饭,顺便还给小十家里添置了一些物件,都是老人家需要的,徐笙也陪着忙里忙外收拾一下。
他们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萧漾后背还有伤,徐笙不敢他干活,就怕弄到伤口,非常小心他。
萧漾摸了摸她手背,意思是没关系,她看他这样,也不好说什么。
老人家没牙齿了,吃东西慢,萧漾和徐笙都陪着,小十奶奶忍不住擦了眼泪,说:“我知道你们的心意,没事,都过来了,都习惯了……”
老人家意识还是很清楚的,感觉到了萧漾的好意,但人都已经去了这么久了,他们一家人即便不想接受这个事实也接受了。
早就接受了。
刚好破破烂烂的电视上正在播放当地的新闻,正好在放这个案子,老人家只能听声音,电视屏幕是花的,压根看不清,还伤眼睛,老人家就听到了新闻提到了这个案子,刚好在报道抓到了逃犯的事。
期间听到了江棠的名字,老人家情绪立刻激动了起来,指着电视不断喊小十的名字。
江棠这个案子曾经轰动一时,尤其是当地闹得非常大,她的身份也被扒了出来,根本没得辩解,尤其是小十家里人都知道她是谁,曾经也有人想去报仇,但是又没有下文,不了了之……
萧漾急忙安抚小十奶奶的情绪,好不容易安抚下来,有人推门就进来,是小十家的亲戚,看到家里有客人在,还楞了一下,问他们是谁。
等萧漾报出了名字后,那人瞬间变了态度,说:“我知道你,我认识你,小十以前一直说你。”
说着就擦起了眼泪。
“小十真的太冤枉了,太可惜了,这么年轻,不过终于开眼了,罪魁祸首被抓到了,你们听说了吗?那个江棠被抓起来了,就是她,她是个恶魔,没有人性!”
萧漾脸色凝重,没有觉得轻松,江棠是被抓到了,但死去的人也不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