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漠然的口气,仿若是常年玩弄性命的女修罗,明明生的人比花娇,眼神却是透着眸中比尸山血海还恐怖的东西。
这一刻,石安有些出冷汗了,刀是真刀啊,要是当真砍断了……
“聋了吗?”
沈燕宁催促,依旧不觉的这是一件血腥的事情。
打手是侯府的忠心奴才,素来是指哪打哪,把心一横,瞬间抽出雪亮的长刀,高高的举起,登时在这昏暗的房间,闪过一抹光影。
杀气扑面,扑面而来。
“啊,我写,我写……”
随着一声大叫,一股尿骚气袭来,卢志恒已经吓尿了,他虽胆大包天,却也能感受到,刚才那个女人是真有杀心的。
太可怕了,他要回家。
“写吧,不会写啊,我这有一份,抄一遍,写错一个字,拔一根脚指甲,”沈燕宁道。
吓的卢志恒不敢乱来了,立刻乖乖的伏案书写,当真是一字不错,这童生也是有点水平的。
然后沈燕宁又拿来,他在书院里的笔记,核对了一下,的确是他本人的笔记。
看的卢志恒汗从头顶冒。
“我可以走了吧?”
“可以了,只是回去后,不会立刻去县衙告我吧?”沈燕宁问。
卢志恒的眼底立刻闪过一抹恨色,沈燕宁的眸中则闪过一抹胆寒的杀机,但马上她就想到,如今她已经不是前世的护国公夫人了。
不能那么干了。
在无耻的人,打杀了,可没有那人给她收拾摊子。
万不能为了一个卢志恒乱了自己今生的方寸。
“送回去吧。”
顶多留意他的行踪,胆敢报复,在打一顿就好了。
半个时辰后,卢志恒已经被送到了卢家后巷,那份已经被盖了指纹的和离书,则被送到了张家舅母与表姐的面前。
张芸毫不犹豫的就在上面印了指印。
这是代表她自由的文书,一式两份,第二份,沈燕宁已经派人塞到了卢志恒的身上。
张妍道:“只是便宜了卢家,当初姐姐的嫁妆也算颇丰,竟是养了一家子的寄生虫。”
张芸痴痴的看着和离书,摇头道:“无妨,这些年,那些嫁妆银钱也被他们败的差不多了,收不回了,他肯签下和离书,已经是万幸了,燕宁表妹,我,万死难以报你的恩情啊。”
激动之下,张芸直接跪了下去,却立刻被沈燕宁搀扶住,道。
“都是自家人,说这些做什么,再说,我自己也很高兴,能为你们做点什么。”
舅父一家,于情于恩,都是她应该帮扶的家人。
舅母林氏激动的要留饭款待,却被沈燕宁婉拒了,因为此事已经被武定侯府的主母,白氏知道了,她得回去解释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