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自然是跟在自己后头去宋家搜查的人。
要说宋竹砾痴迷蒙山书册一事,其实早就酝酿出来了,为何那些人早不去晚不去,偏偏就与自己前后脚赶了去?
丹娘是不信什么巧合的,尤其是这种事。
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
或许,对方并不是真的赶在她身后,而是偏偏慢了一步。
南歌见她不说话了,便给尔雅新芽使了个眼色,几人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丹娘想了半天也没个结论,只好暂时将这谜团埋在心里。
待到晚上沈寒天回来后,她拉着他坐在榻上,闹得男人哭笑不得,抬起手臂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贴在她的鼻尖上:“怎么,你都等不到天黑了?”
丹娘虎着脸:“少说笑,我要跟你说正事儿呢
。”
说罢,她就按着男人的手,将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都说了。
“哪儿就那么巧了,跟有了耳报神似的!”说完,她愤愤不平,“根本就像是带着目的去搜查的。”
沈寒天:“这事儿我知道,是我劝圣上去查的。”
“啊?!”她惊呆了,“你、你怎么……”
“圣上疑心病重,尤其是宋家,他不查一查又如何能安心?况且,那一日我不是告了假,就是拿你三哥做了幌子,替他料理了那些杂事。”
“圣上想查,但又不能当面提出来,否则九五之尊、天下之主这颜面尊重岂不是废了?为了一个小小的、甚至是不入流的事情摆在明面上,他丢不起这个人。”
“最要紧的一点,你道这事儿是我提出来的么?自然不是,引起话头的人是御史马宏宇。这位马大人,其实是东宫的人,也就是——”
丹娘赶紧接上:“是琼妃的人。”
“没错。”沈寒天赞许地揉了揉妻子的头发,眉眼间的宠溺都快溢了出来,“既然人家都把戏台子搭好了,咱们怎么能放弃这个机会呢,他们唯一没算到的是你,你动作太快了,倒让他们赶不及了。”
原来是这样……
丹娘这会子总算明白了,惴惴的心头一沉,抬眼间,眸光一片清冷凌厉。
她冷笑两声:“这琼妃还真是能干,还想着对宋家下手,这手也伸得太长了吧?”
话音刚落,她自己又回过神来,两只手搭
在男人的胸膛之上,语气试探,“她该不会是……冲着你来的吧?”
沈寒天一阵歉意,漆黑如墨的眸子闪了闪,微不可察地轻轻颔首。
丹娘陷入了一片沉默。
这沉默一直持续到晚饭之后。
洗漱收拾上了床,在被窝里滚了两圈,她突然炸毛了,坐起来骂了一句:“有病啊这娘们,对付我就对付我,干嘛冲着无辜的人下手?以为搞垮了宋家,我就没指望了?可拉倒吧,宋家本来就没给我什么依靠!她脑子被门夹过了吧?!”
沈寒天:……
忙把自己的小媳妇捞回被窝里,紧紧抱着,他说:“媳妇,咱们要骂就躺着骂,你突然坐起来,为夫这边漏风,怪冷的……”
丹娘:……
这口气憋在胸口,怎么都不爽,一连几日,丹娘都板着脸,搞得全府上下都惴惴不安,奴仆们哪里见过这样杀气腾腾的夫人,忙不迭地小心又小心,生怕自己出错撞在了枪口上。
终于,出气的这一天到了。
丹娘收到了一张请帖,来自中丞府上的及笄礼的观礼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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