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靳长宁眼里,靳恒远靳哥就像自己的亲哥哥。
虽然他有点爱耍酷,但是,只要他认定的人,他一定罩着,护着,挺着。
要是谁敢欺负他家里的人,他第一个会跳出来给出头。
小时候,靳长宁在学校吃过亏,就是靳哥帮着给闹腾了一番,他们班的人才对他生了忌惮。
他会打拳干架,也是靳哥督促下的功劳,他成绩好起来,也亏得这位哥哥,用尽心思的开发他。
这么说吧,没有靳哥那么上心的拉拔他,他靳长宁可能还会更平庸点,更无能一点,更笨拙一点。
正因为成长过程中,受了这样一个人影响至深,才有了后来出息的他。
如果非要列数他人生当中的贵人的话,靳哥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位。
靳长宁和靳哥几乎无所不谈,小到生活琐事,大到人生志向,以及喜欢的人,都会涉及。
靳哥失恋那会儿,是靳长宁陪着他走过来的。
而靳长宁失恋的时候,靳哥也有给他打气,他会拍拍他的肩头,说:“我们家欢欢丫头没发现你,那是她的损失。阿宁,你等着,你的真命天女,肯定就在前方等你。”
他笑笑,并不确定,没有欢欢的未来,会不会还有真命天女出来,成为他的精神伴侣,陪他走过未来那漫长的人生,这事,谁知道。
萧璟欢在谈恋爱时,他在失恋,用拼命的工作,来慰藉自己的心灵。
靳哥劝过他:“另外找个女朋友吧!可以分散注意力。”
他反问:“靳哥,你失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另外再找一个人?”
靳哥耸肩道:“没办法,没一个对我胃口。”
他说:“我也是。宁缺毋滥。我不想马马虎虎对付。任何一个女孩子,都不是我们该随随便便拿来将就的。”
那几年,靳哥没找女朋友,他也没找——他们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只用繁忙的工作来充实自己。
两年前,他和萧璟欢领了证,回国后,他没敢把这说出来,怕挨骂。
以这样一个方式,把靳哥的宝贝妹妹娶到手,有点小人,有点不太磊落。
现在,他还怕——怕的却是被看透——这人太精,太难蒙。
来到楼上,他暗自嘘了一口气,进了书房,看到靳哥穿了一件白衬衣,抱着胸,正瞅着书桌上那一块看着很古色古香的玩意儿,整个人儿神清气爽的。
“靳哥。”
他唤了一声。
“你来了呀!快过来看。”
靳恒远笑着招手,指指手边这件东西,屈着手指敲击了一下,说:
“你在电话里,指的地图就是这几片吧!”
靳长宁往上头看去,质地应是羊皮的,上头画满了不显退色的线条,布着一些古文字,是西汉文字,一共有三块拼凑而成。
其中一块上头,题着一首诗,这一块好正和刚刚他在邮件里收到的那一块的照片,一模一样。
母亲说,那是他们澜家的羊皮地图,后来,被人偷走了。
现在,它却出现了在这里,这能说明什么?
他的眼神不由得幽幽然了一下。
不过,这仅仅是一种最最顺理成章的推理。
另有一种可能性是:老爷子是从别人手上拿到的。
从感情上来讲,他希望靳家和他父亲的死,没有任何关系。
若沾上了边,与他,就是一件折磨人的痛苦事——母亲,还有妹妹,一定不肯善罢甘休的,他呢,他能容忍得了这样一个关系吗?
不知道。
关于这件事,他不太敢深想。
因为,他盼着陆家那边所有的说法,都不是事实;他盼着:事实和靳家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