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了一口那冰水,靠在窗前。
燕不悔看得出来,他情绪很不好。
郦洛似想再说什么,他冲她摇了摇头:“去睡吧!我和你哥谈谈……”
虽然认回了哥哥,但郦洛觉得,哥哥并没有因为这层兄妹关系,而在父母之仇这件事上的看法,和她达成一致,这层分歧依旧存在。
不过她心下也明白,想要把人拉到自己的阵营里来,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达成的。毕竟,靳家养了他那么多年,接受总得有一个过程。
逼得太紧是不好,她只好点头,和靳长宁道了一声晚安,回去歇了。
燕不悔去把书房门给关了,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
“长宁,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之前,我警告过你,不知道最好……现在心烦了吧……”
靳长宁一口喝尽半杯冰水,任由那水冷冷的顺着食道滑下,咂巴一下嘴,道:
“老燕,这恐怕不是我想不知道就能不知道的……我也不认为你能阻止得了,能让我永远不知道……知道了也好……这件事,我会好好弄个清楚明白的……”
说到最后,他把眼睛眯了起来,整个人显得很凝重。
“那,要不要去拳击室发泄一下?”
养育他长大的靳家成了害死他们父母的元凶,这个真相,无论放到谁身上都是一件让人难受的事情。
靳长宁一只手狠狠的抓着那个杯子,劲儿一大,砰的一下,那杯子就碎了……
“不用。”
他低头看了一眼碎成渣的高脚杯,不打算收拾,低低的说:“我去睡了,想好好的再想一想……”
转身离开。
燕不悔盯着,露出了几丝忧思。
*
靳长宁回房,坐到床上,二话没说,抓起座机往外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打给谁的呢,靳恒远。
“喂?哪位?”
“靳哥,我,长宁。”
靳恒远在那边一怔,讶然了一下:
“怎么是你?我刚还在纳闷,这是不是推销电话……”
“靳哥,我有事想请教你。”
他一句废话也不想说,直奔主题而去。
按理说,都有一个月不联系了,该问个好什么的,但他没有。
这个反常自是让靳恒远挺纳闷的。
“说。”
“我听你说过,老爷子好像有给过你一张古董地图的,是不是汉代的?”
“嗯?怎么提起这事了?”
靳恒远有点惊讶。
“你先告诉我到底是不是?”
他沉声而问。
“是啊,是西汉的。说是传家之宝。还说,我以后生了儿子,其中一个男娃必须得姓靳,然后这羊皮地图得再传给靳氏传人。”
果然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