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出来了,两次见面,你两次都把自己裹得就像阿拉伯女人似的,手又这么冰凉……”
靳恒远点了下头。
朴襄不知道要接什么话了,快要冷场。
“你是不是很缺钱用?”
靳恒远找了一个话题。
这人啊,不是个易处的人。
他不爱和人交流时,一句话就能把你堵得接不上话。
他愿意和人亲近着,就能找出聊之不完的话题。
她感觉,现在的他就故意在引她说话。且眼光还是那么的毒辣。
朴襄在心头暗叹,嘴上却接上了,直道:
“你怎么看出来的?”
“要不然,你不会把这画儿开价开得这么便宜?”
“薄利多销!”
朴襄的眼睛里闪起了笑意:
“好吧,我承认,我缺钱用。过段日子我得动手术……我求着他们放我出来玩一趟,等我玩够了,我再回去做手术。现在一半日子过去了,我还有一半日子可以在上海玩玩。可又不想向长辈要钱,所以,我就琢磨着靠画画赚点生活费……我想自食其力……这样的钱,花起来踏实。”
靳恒远听着,黑眸里露出了赞许:这女孩有着一种非常好的独立自主的精神。
嗯,也不知生了什么病,感觉那手术好像很危险似的……
“你除了画画,还会一些什么?”
他又问了一句。
朴襄觉得,对于一个才初识的人来说,他貌似有点关心过头了,但还是作了回答:
“除此之外啊,都不怎么会了……以前会在家做做饭啊,打扫房间啊什么的,闲来没事就爱看书。病了之后呢,我多数时候是躺着的……这半年才好起来的。也是这半年才被允许出来走走的。之前,我一直住在无菌室内……”
呃,说的好像有点多了,她突然就闭了嘴。
“无菌室?你得的是什么病?”
他终于问了。
“不是病,就是大火把我烧伤了。脸也烧坏了……”
朴襄用手轻轻抚了脸,声音低了下去。
靳恒远明白了,怪不得她要用这么一个口罩蒙着自己的脸,原来是毁容了。
“要没事的话,我先走了。我乘公交过去有好几站路呢……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家了……”
朴襄将画具包换了一个肩膀提着,想走了:言多必有失啊!
“嗯,我正打算带孩子去吃饭,要不,我送你一程……”
吐出这句话时,靳恒远暗自在纳闷,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会对一个陌生女子这么好心?
之前帮着给付钱,只是助人为乐,那么今天,想送人家一程,是什么意思?
朴襄也楞了一下,连忙摆手,语气都要结巴了:
“不用……不用。那……怎么好意思呢……”
“其实呢,我这边是有一个不情之请……”
靳恒远努力为自己的行为找理由:
“我女儿呢酷爱画画。要是可以,我希望能在你回医院之前,每周六每周日能来教她画画,至于报酬,我可以按市场行情的双倍给付。”
朴襄又楞了楞,怎么也没想到今天来这边画画,会有这样的好事落下来。
“怎么?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