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苏锦正坐在病床边上,双眼红红的,身后,苏暮白静静的坐在轮椅里,他的特护守在附近,不见季北勋和铁境,却有一个陌生男人双手插袋的靠墙站着。
是那个凌放。
凌放也刚过来没过久,他是上午忙完事后,随手打了一个电话给苏锦,关心了一下她妹妹醒来后的情况,却发现她的声音哑得厉害,追问之后才知又出事了。然后,他又赶来了。然后,他赖着又不走了……
“小苏!”
他目光淡淡的在凌放身上一扫而过,大步跨了过去。
“恒远……”
苏锦豁然转头,看到是靳恒远,鼻子一酸,站起,扑了上去,男人适时抱住了她。
“情况怎么样?”
他紧紧的把人抱住了,关切的问了起来。
“不好!”
苏锦的声音嘶哑:
“医生说:生命暂时是没危险。但如果一直不醒,可能会危及生命,就算能醒过来,神志方面也可能会出现问题。”
这太悲摧了。
苏锦终于忍不住就呜呜哭了出来,那哀恸的声音,太凄厉了。
靳恒远的心,跟着撕痛了一下。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苏锦悔恨交加的捶起胸口,自责不已:
“是我没有看好她。我该看好她的……事情本来不该发展到这个地部的,恒远,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说事情怎么会变这样的。好好的一对夫妻,好好的一个家,怎么说散就散了呢……”
本来,他们会有一个幸福美满的未来的,结果呢……
“嘘,冷静,冷静……”
靳恒远一手抚着她的头发,一手轻轻拍她的肩膀。
遇上这么事,他除了沉重的叹息,也只有叹息了。
这世上,死亡是最让人猝不及防的事,生活会因为天降的灾难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小苏,听着,事情已经这样了,这责任不在你,知道吗?你不要太过于自责,懂吗?现在,我们能做的事是等她醒过来,希望问题还没严重到完全没有补救的地部……你也不要太桤人忧天……瞧,这会儿所有的情况,全是医生在预估,还没成为事实对不对……人生苦短,我们活着,面对生活,乐观的看待一切人生变数比较好知道吗……”
他不断的安慰着,双手轻轻搓着她的手臂,想舒解她紧张的情绪。
只是,他觉得,这种安慰效果其实是不大的,该懂的她都不懂。
懂,不代表就能看得开。
当事人和旁观者的区别是:当事人有感情上或财产上的牵绊,这种牵绊会牵动个人情绪的起落,而旁观者没有。
那边,苏暮白示意特护推着悄悄走了出去,心头自不好过。
另一个大灯泡凌放,在被无视了有十分钟之后,也闷闷走了出来,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扑倒在别的男人怀里抱头痛哭,自己连陪衬都不是,那味道,真是太苦太苦了……
他点了一根烟,在楼梯口。
“他们很好,很好……凌放,你也看到了吧……”
苏暮白居然追着他跟了过来,还说了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