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凤成轩入狱的消息传到东澜帝耳中时,东澜帝正在陪熹贵妃在花园赏花。“朕还真是高看凤成轩了,果真薄情寡义的东西!”东澜帝冷哼一声,并不单是为自己看错了人郁闷,更多的是他竟然输给了一个小丫头片子。那日,凤安然以祈雨之功求得和离圣旨,他还说安平候府家风纯正,凤成轩不会做出那抛妻弃子,宠妾灭妻的行为。结果,这才多久,就让他“啪啪”打了脸。“皇上,谁这么大胆惹您生气了?”熹贵妃不知东澜帝与凤安然打赌的事,只是见东澜帝不悦,便出声安抚。感知到爱妃温声的宽慰,东澜帝叹了口气,将与凤安然打赌的事告诉了她。听到这事,熹贵妃心中难掩惊异。她没想到,凤安然竟然有这等魄力,怂恿自己母亲与父亲和离。要知道,在东澜,虽有女子和离的先例,但林清月当年为嫁凤成轩,与母家断绝的事,在京城闹的满城风雨。如今却落得这般下场,实在令人唏嘘。“朕非得严惩那凤成轩不可!”“皇上息怒,这件事说来说去,都是安平候府的家事,况且,我们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或许,那侯夫人也有错呢?”熹贵妃这一提点,东澜帝冷静了不少。当初他只知道凤安然以功劳请圣旨,根本没问背后的因由。按理来说,林清月当年牺牲那么大,才嫁给凤成轩,寻常男人三妻四妾也是正常,不至于闹到非要和离。难道,真如贵妃所说,那侯夫人也不不是个省油的灯?“那依爱妃看,这件事该如何处理?”他是想剥了凤成轩的爵位,但熹贵妃说,凤成轩跟凤老侯爷,随在十五年前的战场上大败,却也死伤惨重,拼尽了全力。凤老侯爷为国捐躯,凤成轩虽说隐姓埋名十多年,但也是因为失去记忆,情有可原,如今要是再因这事剥了他的爵位,难保会让朝臣们寒心。也会让东澜帝落得个偏袒凤安然不公正的名声。熹贵妃眼珠转了转,开口道:“皇上,既是后宅间的事,皇上不便出面,那便由臣妾去调查吧,若真是那林清月犯错在先,皇上也好知道如何处置凤侯爷。”“好,那就辛苦爱妃了。”*凤府,侯夫人起了个大早,给凤安然他们准备早餐。侯夫人一双巧手,做出的早餐色香味俱全,竟比侯府的厨子们,强了不知多少倍。凤安然捻起一块蒸糕,咀嚼后,啧啧感叹:“母亲,这真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蒸糕了,你这水平,若是开个店,准保店门口天天都排长队——”酷酷炫了两大块蒸糕的凤墨尘,在将最后一块蒸糕吞下后,也忍不住夸道:“小妹说的没错,母亲我记得你在侯府时,就很爱做这些美食跟小点心。”听着孩子们的夸赞,忙活了一早上的林清月,心中也似喝了蜜般甜美。“你们就别夸我了,之前我也给老夫人做过,但她说,只可果腹,比外面的差远了,还叫我今后不要再进厨房了。”说到这里,林清月便不禁有几分黯然。倒不是因为老夫人的评价,而是她真的很喜欢制作美食,却因为老夫人的一句话,搁置了十多年。“其实之前,我也想过要开店,不过得了老夫人那样的评价,想来我确实没天分,这事便也罢了。”凤安然与凤成轩面面相觑。而后,凤安然的目光便看向了锦绣,还有她的两个丫鬟欢天跟喜地。“锦绣姑姑,欢天喜地,你们快别忙活了,过来吃饭,母亲亲手做的,可好吃了——”凤安然的这处府宅,不像侯府,那么多的条框跟规矩,凤安然她们对待下人也如亲人般,习惯后的锦绣跟欢天喜地也没推拒。坐下来,便吃起了早膳,结果刚咬一口,三人的眼睛便齐刷刷亮了。“这也太好吃了吧?”“这蒸糕香而不甜腻,软糯不黏牙,当真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蒸糕。”“我一个不爱吃甜食的人,竟然觉得十分美味,我可以再吃一块吗?”听着三人纷纷询问再多来一块的话,林清月在短暂的怔愣后,面露喜色开口:“可以,想吃多少都有,不够我再去做。”厨艺得到认可,林清月心中多年的郁结解了,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一顿早膳结束后,凤安然便与侯夫人商量着,要给她开一栋酒楼,让她来当老板娘。倒不是凤安然不想让林清月闲着。今早,她也听锦绣说了,侯夫人昨晚一半宿没睡着,辗转反侧好久,才将将睡了几个时辰。还说听到了她在夜里浅浅的叹气声,料想她是乍一离开侯府不习惯。仔细想想也是,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要说割舍也不是那么轻易。住处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人,就算是下定了决心,那些伤痛也需要时间去治愈。所以,与其让林清月在府中闲着胡思乱想,倒不如让她找些自己爱做的事情。听到开酒楼的提议,林清月心中自是欢喜。只是,到底没有开酒楼的经验,林清月有几分不自信。“不是还有大哥嘛,我再给母亲挑几个好用的管事,母亲打理侯府那么多年,这内宅跟做生意,也是有异曲同工之处。”“对呀母亲,还有我跟二弟、三弟呢,虽说他们还没离开侯府,但只要等二弟科考结束,我们一家人很快就能团聚了。”林清月这次走的还是有些匆忙,加上凤安然跟她说,凤墨尘被赶出侯府的事,已经引起了凤成轩的猜忌。不好继续用同样的方法,带二哥三哥离开。尤其科考在即,不能让二哥分心。她这才忍痛先行离开,让老二跟老三继续留在侯府中。现在,看着这几个孩子,知道自己已经离开侯府,身为母亲,该撑起整个家。纵是心中有诸多顾虑,林清月还是决定放手一搏。她要为自己的孩子们,争个光明坦荡的未来,离开侯府,也能让他们过的顺风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