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甚至说,都不算是救。
只是拉了她一把,顺便受了点连手臂都不用废的伤。
就为了不跟他沾上任何的关系,所以用了价值千百倍的东西,来换那么微末的一点歉意。
折辱么。
不算。
因为她拿出来的,刚好是邵氏需要的。
“如果我说,”邵南城深黑的一双眼,无澜的盯着陆听酒,薄凉的嗓音里携着些许的自嘲,“我不要这份文件。”
“如果你真的要表示谢意,就让我请你吃一顿饭?”
静了几秒。
陆听酒盯着病床上的邵南城,微末的勾了勾唇,也淡淡的笑开,“我能拿出来的,也只有这些。”
“如果你不要,你就当救了一个没心没肺的人。”
这些东西。
——指那些她可以拿出,但又跟她没有半点关系的死物吗。
一点点的情绪,也不肯分给其他人。
……更不要说,给任何接近她的机会。
谁都入不了她的眼。
护着一个人的时候,全身心的护着。
不喜的人,当真无情到——
一眼都懒得看。
“文件你拿回去。”
邵南城淡淡的道,“邵氏跟我没有关系,我只不过是圈内一个普通的导演。”
“逆子!”
邵父的怒吼声,蓦地从病房门口传来。
“邵氏跟你没有关系?这么多年邵氏花在你身上的心血,是把你养废了还是养偏了?”
“导演导演,天天为了个破电影整东整西的。上次腿好之后就叫你回来继承家业,还偏偏要跑到你唐叔的剧组里躲着……”
“邵严!”
跟在邵父身后的邵夫人,见给他使眼色也没有用,直接低低的吼了一声。
“还有外人在呢,你就不能少说城儿两句?”
邵父沉沉的看了躺在病床上的邵南城一眼,心里听见他说邵氏跟他无关的那口气。
压了压,还是没压下去,郁积在心口。
但听见邵夫人的话后,邵父脸上的沉厉,总归是少了些许。
“陆小姐。”
邵夫人看着站在病房里的陆听酒,声音温和,“感谢你来看城儿,昨天晚上城儿受伤的时候,我还以为周围只有他一个人。”
陆听酒看着话里有话的邵夫人,微微一笑,“邵夫人,昨天晚上……”
“你先走吧。”
陆听酒才说了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