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梨呼出一口气,拔高声音冲着萧魔头讥讽一声。
“爷,不要告诉我,你拼了命地赶来,就是为了射一只鸽子?”
“不然呢?你以为是来和你野合的!”
萧衍,你大爷的。
沈长梨在他身后,咬着牙,举起手刀狠狠朝他虚砍一刀,“狗嘴吐不出象牙。”
萧衍冷哼一声,伸手取下鸽子腿上绑着的裹了油纸和火漆的纸条,慢慢展开,就着天上那一轮不太明亮的毛月亮仔细看起来。
沈长梨吃了一惊。
她也看到了,纸条最后那一处印记,正是皇城司的标记。今日玉流觞挂在马车上的牌子上就是这个标记。
“爷,这是玉流觞在向皇上告密?”
她现在明白了,他为何要拼了命地跑来截下这封密信。玉流觞肯定没说好话。
“你现在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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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梨哼一声,“你还不是利用了我来麻痹他?!不过,玉流觞肯定不会向着爷。”
即便他向他献上了太子妃寓意明显的山水画。
“何以见得?”萧衍反问。
沈长梨嘴一抿,“因为爷根本就不信他!若不然,爷何必三更半夜出来吹冷风?而玉流觞今晚,也是在用太子妃的那幅画来试探爷麻痹爷……”
萧衍深深看着她,脸上终于起了波澜。
“你很聪明,看问题很透彻,不笨!值得留在爷身边。”
“哼!”沈长梨傲娇地撇撇嘴,“我的作用可大着呢!说不定,我还是爷的福星呢!看在我这么有用的份上,银子是不是可以还给我了?”
她高兴地向萧衍伸出手。
萧衍瞄她一眼,直接拎起地上半死不活的鸽子塞进她手,“救活它。”
沈长梨傻眼,看着可怜巴巴瞪着它的小鸽子惊叫,“我不是兽医。”
“一百两。”萧衍瞄着她。
“少了点吧?”她喜上眉梢直勾勾地瞪着他。
“五十两。”他声音更冷。
“要不要这么过分?”她急了。
“再多一个字……”他故意拖慢了声音。
沈长梨一下子慌了神,想伸手捂住他的嘴,奈何双手捧着小鸽子,情急之下,立即踮起脚尖用嘴堵住了他的嘴。
萧衍身子一僵。
沈长梨蜻蜓点水一触即分,立马说,“一百两就一百两,一锤定音,多一个字都没有。呵呵。”
她像赚了大便宜似的冲着萧衍傻傻直乐,完全没有发觉自己方才做了怎样惊天骇地的事。
萧衍眸光闪烁,脸上一抹红晕,鼻孔呼呼出着气。抿紧嘴,垂眸盯着小鸽子,“它还有救吗?”
明显顾左右而言他。
尽管不是兽医,但人兽区别也不大,沈长梨歪头看了看小鸽子,扒拉下它的伤口,得意地道。
“放心吧!死不了。遇到我,是它的福气。”
她蹲下身,将小鸽子放到膝头,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抖落一些粉末在鸽子的伤处。
“这是三七粉,止血效果最好。”
萧衍皱眉,“它伤了翅膀,以后还能飞吗?”
沈长梨翻了个白眼,“你现在知道悲春伤秋地心疼它了,早干嘛去了?你不是神箭手吗?为何不直接将绑在它脚间的信函射下来,独留它远走高飞,两不伤害呢?”
萧衍面无表情地别过脸,不跟着她一块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