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和堂’的伙计见沈长梨救治宁掌柜,都赶紧照她的话做。沈长梨吩咐完这些,便脱下自己的外袍,撕成布条,做成绷带的形状给宁掌柜先按住伤口,那刀还插入腹中,没有手术器械,她自然不能轻易拔刀。
不过宁掌柜失血过多,怕他昏厥,沈长梨用手掐着他的人中,让他保持清醒,“宁掌柜,不能睡,否则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宁掌柜斜躺着,闻言,冲她点点头。
”哟,这位少年原来是大夫,没想年纪轻轻就这么厉害。"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瞧她这个镇定劲,应该医术不错。”
‘春华楼’的门口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沈长梨对四周的议论充耳不闻。
“这位小兄弟,你究竟行不行?要不要赶紧把宁掌柜抬到药铺去?泰和堂离得很近。”也有不相信她医术的。
沈长梨头也未抬,“这样的重伤,挪动必死。”她言简意赅。
幸好,先前去拿药箱的伙计气喘吁吁地回来了,将药箱往她身侧一放,便抚着膝盖直喘粗气,连话都说不出。
此时,去‘泰和堂’买敷料的伙计也回来了。
沈长梨冲着宁掌柜郑重一声,“宁掌柜,我现在要为你拔刀,你忍着点。放心,我会救你,你一定会没事的。”
宁掌柜满头大汗,脸色蜡黄,已经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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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睛扫了众伙计一眼,冲着沈长梨点点头。他这个样子,也是在对伙计们说,要相信她。
沈长梨打开药箱,将手术器械一字摆开,她让一个伙计按住宁掌柜的胳膊,又让另两个人按住他的腿,将一个人参片塞在宁掌柜嘴里,才拿起剪刀,剪开他腹部的衣裳,细细察看那伤势。
沈长梨瞅了宁掌柜一眼。
只一眼,宁掌柜便松了口气,今儿他死不了了。
沈长梨也不多废话,这里没有做手术的必备条件,她也只能凭着经验来做。先用银针为宁掌柜实行针麻和止血,然后拔出刀。宁掌柜一声痛叫,身子抽动几下,沈长梨赶紧按住伤口,然后飞快地进行消毒和缝合,再在伤口洒上她自制的止血药,然后包扎。。。。。
在四周围观人的惊叹和震惊声中,她一丝不苟动作飞快地做着这一切,额头上满是大汗,她却连眼睛都不敢眨。
直到一切都处理妥当,她才重重舒了一口气,冲着‘春华楼’的伙计道,“现在可以将宁掌柜抬到‘泰和堂’了,放心,宁掌柜死不了。”
‘春华楼’的伙计一听,对她感激涕零,抬着宁掌柜就去了‘泰和堂’。
沈长梨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她麻利地收拾着手术器械,身上的外袍给撕碎了,她里面只着一件白色中袍,上面还沾染了血渍。‘春华楼’的伙计赶紧跑出来,恭敬地请到她里面休息。
沈长梨没有拒绝,她蹲在地上为宁掌柜手术,此刻两腿发麻,已经没了知觉。她笑着将医箱递给小伙计,“有劳了。”
“先生,请。”伙计极是客气。
沈长梨到了‘春华楼’,四周围观的百姓一看,不知是不是要吃饭,都涌进了‘春华楼’。
“小先生医术真是了得,佩服佩服!”
“小先生说是军医,不知是在哪个军营效力?”
沈长梨刚净了手,坐下来喝了一口茶,涌进‘春华楼’的百姓都围上来,冲着她和颜悦色地打听。
她刚才让伙计去靖王府拿她的药箱,四周乱哄哄,并没有多少人听进耳中,似乎瞧见了她腰间的腰牌,所以认定她是军医。如今急切地打听,想必是被她骇人的手术给惊住了。毕竟她方才小露了一手,在当代可算是惊世骇世。
“让开,让开!”沈长梨正欲回答,不想外面传来几声趾高气扬的吆喝,百姓急忙闪身让出一条道,就看到一个脸色威严的侍卫走进来。
他目带高人一等,冲着沈长梨不太恭敬地拱了拱手,“小先生,我家主子爷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