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繁州刚登基,朝中有一大堆麻烦事等着他处理,他在这个时候微服私访,而且还是到宥阳来,孟承御想想便知道其中有猫腻。
这下,他总算明白当初离开京州城前,贺繁州为何会告诉他到了日子他们便先回宥阳,原来是早已备有后招。
不过他如今贵为圣上,孟承御该装傻的时候便得装傻,白日里配合着他到宥阳各处转悠,到了傍晚便回到孟家。
起先陈湘云并未瞧出端倪来,日子一久才发觉不对劲。
这一日夜里,她照顾孟正卿睡下后特意坐在屋里等孟承御回来。
“怎么还不歇息?”
孟承御推开屋门,见她坐在桌边上,桌上点着灯盏,面色疑惑问她。
“我问你,这圣上好端端的为何要到宥阳来视察?”
陈湘云想看看他愿不愿意说实话。
“自然是心系宥阳的百姓。”
孟承御随口寻个理由搪塞她。
“你便知道你不会说实话。”
她面容爬上抹愠色。
“什么实话不实话?圣上来宥阳微服私访是真,为何说我没说实话?”
在贺繁州面前孟承御都没敢拆穿他心思,便不想在陈湘云这儿多嘴多舌。
“那阿星这段日子为何也跟着早出晚归的,还寻借口待在兵备道里不回来,不就是为了躲避圣上?”
陈湘云义正言辞问他。
“你,瞧出来了?”
孟承御想不到竟被陈湘云瞧出俩人之间的端倪。
“他们俩人还真是有事啊?”
这下,陈湘云更确定了。
“你可别乱说出去。”
孟承御嘱咐她,随即眼见瞒不住,只得将京州城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她。
“好啊你孟承御,你连我都瞒着——”
陈湘云小声念叨他。
“我也不想瞒着,可阿星这丫头性子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不让我说。”
孟承御低声下气同她解释。
“这圣上多好啊,阿星为何不愿意同他在一块?”
陈湘云怕孟承御觉得自己谄媚,复又解释道:“我不是让阿星去攀附权贵,圣上性子温和持重,即便抛去他的身份,亦是个十分不错的人,阿星这不是错失良人了嘛?”
“她是觉得京州太远,离父亲和宥阳远了些。”
孟承御将孟承星的顾虑告诉她。
“这丫头,那看来圣上是为了阿星追到宥阳来了,咱们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陈湘云也不想让孟承星错过这次机会,显得倒是比孟承御还要着急。
“你说的是,再过几日圣上便要回京了,若是他们俩人一直不打照面也不是办法。”
末了,孟承御和陈湘云凑近商量出个主意。
两日后,孟承星同往常一般假意到兵备道理忙活时,突然碰到陈湘云跑到兵备道来,说孟遂宗身子不舒服,让她回到府上去看看。
孟承星生怕孟遂宗出事,想也不想便往家中赶,岂料回到府上发现等候她的人不是孟遂宗,而是贺繁州。
这是贺繁州来到宥阳多日,他们俩人第一次见面。
“怎么会是你?我爹爹呢?”
孟承星一时还未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