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崔平生跟越长安不同。
他往那里一站,你就会觉得这个人清雅干净,气度不凡,就算是比他大很多的人,也不会觉得这是个孩子。
他虽然看起来年岁不大,但是眉眼间流露出来的沉稳和冷静,却总让人对他刮目相看。
他拉着云多多的手,对着崔六爷笑了笑:“六叔,叫你看笑话了。”
崔六爷:“……”
各位吃瓜看戏瞎蹦哒的群众:“!!!!!”
真是见了鬼了,竟然有这种事情,不是说这崔平生出去游学去了么,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崔六爷沉着脸爆喝一声:“胡闹,岂有此理!平生,带你的娘子回去吧!”
崔平生微笑着拉着云多多的手就要走。
却有人拦着他:“站住,你们就这么走了?”
崔平生笑了:“这位大娘,您还有什么事吗?”
“你的娘子恶名昭著,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放她走!”有人大叫着说。
崔平生笑了笑:“是说她同我举止亲密了么?可是她本就是我的娘子,这本就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天底下哪有丈夫拉了娘子的手,娘子就被人质问的道理。”
他微笑着盯着方才在河边揪着云多多不妨的女人,唇角微微的勾起。
“纵然这个是误会,那还有别的事情呢!”又有人叫着说。
崔平生笑了,抬手指了指那个说话的人:“这位兄台,可否具体的说一下,是什么事情,我也好做个澄清,可不要又是误会!”
他说着便伸手把那个年轻男子给揪了出来:“兄台,说话不要说一半,你今日便把前因后果,说个明明白白,若真是确有其事,崔家自然惩处恶妇,如若不然,那我便要告你个诬告之罪了。”
那男人原本是凑个热闹,瞧着这么多女人骂一个女人,云多多的名声这么臭,自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便叫出了声。
哪知道这崔平生生了一副书生的模样,骤然间竟然这样硬气起来,一时间就有些慌了。
“她……她……江州城谁不知道你媳妇奢侈浪费,不知道勤俭持家?”那男人结结巴巴的说。
崔平生笑了:“你倒是说说,何为勤俭,何为奢靡?”
“这……布衣荆钗是勤俭,穿金戴银是奢靡!”那男子也是都过几天书,认得几个字的,便梗着脖子死马当活马医的叫到。
崔平生随手把云多多头上的木簪摘了下来:“兄台圣贤书读多了,眼睛都不好使了,金钗木簪都分不清了。”他把木簪逼近那男人的眼睛冷笑着道:“看清楚了么?”
那男人被他吓得灰溜溜的缩了回去,再也不敢出来了。
崔六爷冷笑了一声:“都是子虚乌有,无知妇人之言,你们这些人要引以为戒,不要这样慌里慌张的就叫骂。都散了吧,像什么样子!”
等到云多多离开了人群,她脑袋还是糊的。
两人慢悠悠走在小道上,崔平生放开了云多多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失礼了。”
云多多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说真的,有那么一瞬,她觉得这个崔平生才是那个她当年遇到的小男孩。
温和沉稳,嫉恶如仇。